这身子哪里撑得住?我还不敢喊累——”
沈凝微微皱眉:“你说你累,可姨母比你更累,她还无处诉说,无处依靠。”
“……”
容煊默了默,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啊,我怕我喊累母后要不高兴,所以我都一直耐着。”
“可是这样枯燥的生活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我——”
“容煊!”沈凝声音一冷,眸光锐利地盯着他:“你是中宫嫡子,陛下最喜欢的孩子。”
“你自小到大享了嫡子的尊荣,享了陛下对你疼宠备至带来的各种便利。”
“你便也要为你这个身份负担你应该负担的责任。”
“你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
容煊眉毛微微皱起,双眸之中尽是抵触之色,只是终究没说什么。
双肩下垮片刻后,他重新站好抬眸看着沈凝,双眸之中那些抵触之色已经散尽,“好吧,我懂得了。”
沈凝神色稍缓,又说:“我不是凶你,只是人活在这世上,多的是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难处。”
“你先前能那般顺你自己的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是因为你有这身份的便利。”
“可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一直为所欲为。”
“如今蓉妃怀孕,陛下偏宠,连乞巧都不顾姨母的脸面,以蓉妃的名义做了许多事情,宫中的人也见风使舵,姨母处境不好。”
“她这些年对你一向宽容,你在外面玩闹她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你惹出什么乱子,虽是嘴上责骂却又不声不响替你善了后。”
“姨母对你够好了……只是到了现在情势紧张,才不得不对你严肃起来。”
“你便当是看在先前那么多年容你自在的份上,也疼一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