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行礼,恭敬非常:“实在抱歉,非是小人对驸马不敬,是人多眼杂,都看着……”
“我明白。”
乔驸马面容憔悴,神色却是温和,淡笑着说道:“辛苦你了,这一路上还要劳烦你多多照看。”
官兵连说不敢,“等会儿就送饭菜过来了,粗茶淡饭,还请驸马和乔大人忍耐一下。”
“等离京城远一些,没那么多人盯着,小的一定好好安排。”
“多谢,你去忙吧。”
乔驸马话落,那官兵又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中只剩下乔驸马和乔远舟父子二人。
乔远舟坐在圆凳靠在隔断边上,闭目养神。
乔驸马盯了他一眼,转到里间去了。
早在事发下狱那一日,乔驸马已是怒不可遏,将乔远舟连番咒骂。
如果不是他,事情也不至于到如今这步。
他知道咒骂再多已是无用,然而从天上落到地上,人到中年本来一切顺遂却要受这等灾劫,如何甘心?
如何原谅引起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已经有好几日,父子二人不曾说过一句话了。
没一会儿,饭菜送到。
果然是粗茶淡饭——黑乎乎不知是什么面做成的窝头,一份腌菜,再没其他。
父子二人都是养尊处优的,这些饭菜如何下咽?
勉强动了两下,便被丢在了一边。
乔驸马睡到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乔远舟则拖着伤重的身子靠着掉漆的柱子养神。
伤上加伤,他便是年轻也实难支撑,这两日甚至有些浑浑噩噩。
但他却尽量打起精神,等待着未知的夜行客到来。
夜色逐渐深浓,时辰一点点过去。
乔远舟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门外忽然一声闷哼,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乔远舟猛地醒过神来,回眸看向房门。
吱呀。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双玉色绣如意纹的长靴迈了进来。
乔远舟的目光在那长靴上停了片刻,视线缓缓上移,顺着那玉色的精致袍摆,滑过白玉腰带,兰纹玉佩,一路来到了那人的脸上。
双眸微微一眯,乔远舟的声音里掩不住的意外:“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