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行雨那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响起:“你还懂不懂规矩?王妃归宁,岂可轻率行事?且不说你应该阖府相迎,以示对王妃的尊重,怎能开口便让王妃走侧门?”
行雨也忍不住了,不再站在姜晼晚马车前伺候,快步走到府门前呵斥。
她身姿挺拔,一袭淡雅的青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脸上带着不悦。
姜晼晚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的缝隙,淡淡地扫了一眼门前的情况。
她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行雨不必过于苛责。
而现在站在马车下跟着伺候的,是红笺和绿桥。
到底是陪嫁,姜晼晚回门,还是要带上的。
不然,丞相府不就白白赔上两个丫鬟心腹了?
“云骁,行雨。今儿是和气的日子,你二人不可无礼。”姜晼晚掀开车帘,随手指了几个随从,“你们几个,去,帮着把府门拆了就是。哦,对了,想着点儿,咱们回去的时候,再给修好。”
“是。”
应着姜晼晚的要求,跟着来的随从不少,且个个都是个高强壮的。
方才情形他们都看在眼里,心里自然都憋着一股火气。
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三两步上前,就开始动手。
就连一向稳得住的云骁,也加入了拆门的阵营。
不超过一炷香,姜晼晚从正门,正大光明的进去。
而站在被拆坏的大门旁,瑟瑟发抖的,正是丞相府的老管家。
“你……”
方才宸王府上的人做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不惊动丞相。
丞相听闻此事,脸色骤变,匆匆放下手中的政务,快步往府门方向赶去。
然而,即便是他紧赶慢赶,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只见姜晼晚正正站在大门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宸王府的下人,他们把拆掉的门板一一搬下,然后按照她的指示,“妥善”地放置在一旁。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手底下的人办事也极为利索。
“父亲大人来了。女儿虽然出嫁,但心中始终挂念着您和全家人。”姜晼晚转过身,看向丞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和全家人因为这门坏了而出不去门。左右今日归宁,我带了些人过来,顺手帮着把这劳什子门拆下,好生修修才是。”
姜晼晚热情的跟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一脑门子汗的丞相打招呼。
后者看了看姜晼晚身后,不见宸王的身影,反而是转脸挂上了笑。
再看了几眼姜晼晚今日穿戴,头面贵重,一眼便知。
只这衣服款式,不多见,却又好似在哪里见过。
来人传话,说宸王连洞房花烛都没留在她这儿。
丞相府出身的女儿,想来宸王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不肯留宿,不给体面,她一个没依仗的野丫头,自然过不了安稳日子。
如今瞅着穿戴,只怕也是做样子,怕失了宸王府面子罢了。
“这门不是第一次坏了,每次叫他们修理总是拖拖沓沓大半日。拆了也好。怎么,宸王殿下没过来?”丞相笑着应承,留给老管家一个眼刀。
姜晼晚只当看不见,看来,授意把自己拦在门外的,不是丞相。
也对,以丞相这么要脸面的做派,只会把她叫进来为难。
在门口打宸王府的脸,他定是怕流言如沸,做不出的。
“宸王殿下的身子,您是知道的。我想着,都是一家人了,回个娘家而已,不好折腾他养病的。”
姜晼晚轻声解释。
“自然,咱们一家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的。你今日回门,快,与为父去书房小叙。跟为父说说,你在王府过得好不好。”
姜晼晚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丞相是不是被什么妖物夺舍了。
这么多人看着,为了名声,热情些在意料之中。
可现在这样的热情,丞相家门都被拆了,他还笑得像朵花似的,装的跟俩人关系好到无话不说似的,太过了些。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都听父亲的。”姜晼晚应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能让丞相如此,定是大事。
一路跟着丞相说说笑笑到了书房,直到禀退左右,把,门关上的一刻,丞相才算是恢复正常。
“你作为府上嫡女,出嫁之后,很应该把名声放在心上。”丞相苦口婆心,一边去正座上坐下,一边叮嘱,“我听说,你嫁去我王府这几日,非但把贴身侍女换成宸王府上的小丫鬟,还不能做好当家主母应尽的职责,终日无所事事,在王府闲逛。可有此事?”
“要是这么说的话,确实有。红笺还是绿桥,禀报的如实。”姜晼晚点头,也不指望丞相,自己转头找把椅子坐。
“我何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