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醒了?”一个温柔而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朝云,正坐在她身边,眼中满是关切。
马车外,似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马匹的轻嘶,显示着他们正停靠在某个安全的地方进行休整。
朝云的手中拿着一件未完成的针线活,针尖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她正利用这难得的安稳时光,细心地缝制着什么。
见姜晼晚醒来,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细心地为她披上外裳,生怕一丝凉风侵扰了她。
“嗯,我睡了多久?”姜晼晚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沙哑,她努力回忆着梦中的一切,却只能捕捉到那些零星的碎片,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遥不可及。
朝云轻声回答,语气中满是安慰:“王妃,您睡了大约一个半时辰,现在停车休整,我们很快就能继续上路了。不过,貌似做了噩梦,睡得并不安稳。”
朝云上前扶起姜晼晚,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王爷中途来过一次,见您睡得不安稳,便在这儿陪了一阵。后来云勇貌似有事,才叫走王爷不一会儿呢。”
姜晼晚轻轻点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那场梦虽已醒来,但那些画面、那些情感,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提醒着她这个世界的残酷与无情。
“让人定时辰地为王爷送去药膳与各式滋补小点,提醒他休息补充能量。”姜晼晚轻声细语地吩咐着,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
她的发丝轻挽,几缕碎发随风轻轻摇曳,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之美。
“是,奴婢定当铭记于心,行雨也会去提醒云勇,让他多看顾着的。”朝云应声答道,她掩唇而笑时,眼波流转,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既含蓄又明媚。
姜晼晚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朝云,随即又落在远处,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注意到,近来行雨与云勇之间的互动愈发频繁,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了和谐的轮廓。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一丝吃瓜得到的满足,“他们二人,到了什么程度了?行雨那丫头,平日里沉稳内敛,如今在云勇面前,却也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言罢,她心中暗自思量,若是这二人真乃天作之合,她自当乐见其成,为他们牵线搭桥,成全一段佳话。
毕竟,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局中,能有一份真挚的情感作为依靠,实属难得。
此次漠北军之行,若是顺利,她们只怕不用多久,便要跟他们分开,总不能耽误了人家。
“奴婢看着,这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竟也是对儿欢喜冤家。云勇平日,对谁不是冷淡生硬得很,偏偏对行雨,那真是百依百顺的。至于什么程度了,要不,王妃问了他们就知道啦。”
朝云坐在一旁,眼眸中闪烁着狡黠而又带着几分祝福的光芒。
她深知,作为旁观者,虽不便多言,但心中那份对美好姻缘的期盼却如同春潮般涌动。
每当看到云勇与行雨之间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温情,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仿佛也在为这对欢喜冤家默默加油鼓劲。
姜晼晚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深知自己作为王妃,虽不便直接插手下属的私事,但促成一段良缘,亦是她的心愿之一。
于是,她决定在合适的时机,与肖昱泽商议,以一种更为温婉而巧妙的方式,分别探问云勇与行雨的心意。
做媒人,姜晼晚两辈子以来,这都得算是第一次。
虽然没经验,但是,必定得上心尽力的。
肖昱泽晚上扎营的时候,听见姜晼晚提起来,倒确实没注意到云勇的这些心思。
答应了先问问这小子怎么想的,然后给姜晼晚答复。
姜晼晚困得厉害,听见肖昱泽应了,眼睛几乎黏住,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肖昱泽只当她有孕嗜睡些正常,又连日颠簸,脸色多少有些白。
终于在第二日,再次扎营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肖昱泽踱步,目光温柔地掠过沉睡中的姜晼晚,只见她蜷缩在柔软的裘被之中,长发如瀑般散落,几缕发丝轻贴在脸颊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与无辜。
她的脸色虽略显苍白,但唇边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连梦境都充满了宁静与安详。
肖昱泽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却又因她过度沉睡而更加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见姜晼晚睡得熟,悄声出了帐子,把朝云和行雨叫来问话。
转身之际,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考量,“朝云、行雨,本王知你们尽心尽力,但王妃此刻的情况,容不得半点疏忽。她这几日在马车上,可曾好好休息?饮食又如何?务必详细禀报。”
朝云闻言,头埋得更低,双手交叠于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