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
磨刀老叟那老东西竟然还活着!
而且还敢跳出来兴风作浪,真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周宓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清澈的眸子盯着孙步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从孙步韬的府邸中出来已是子时。
曹成驾着马车,缓缓朝着码头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柳七突然开口问道:“娘娘以前是否见过孙步韬?”
周宓摇了摇头:“还真记不得了,不过我看他刚刚在门口的表现,多半是见过我。”
“怎么,你觉得此人有问题?”周宓眸光流转,旋即反问道。
柳七默然摇了摇头,随后闭上了双眼小憩起来。
见柳七又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周宓不由得鼓了鼓脸颊,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旋即对着身边的沈盈语重心长地说道:“千万别学你柳姐姐,以后不要说嫁不出去,就连朋友都不会有!”
说罢,周宓见柳七还是毫无反应,心中更觉得气不过,于是便伸出小蛮靴轻轻踢了一下柳七的脚。
对于周宓的小动作,柳七向来只当空气一般,只要不给予回应,一会儿她自己就消停了。
倘若要是自己真和她较上劲了,这女人带来的麻烦只会更多!
回到码头的宅子,周宓便急不可耐地牵着沈盈进屋先去洗漱了。
柳七特意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直至安置好马车的曹成走来,二人才一并走向了院子,途中柳七轻声开口道:“伱觉得这個孙步韬有几分可信?”
曹成沉吟片刻,随后压低了声音回道:“此人在官场上风评一向中庸,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谁也不得罪,虽说官途崎岖了些,但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
“至于此次邀请你我赴宴,我猜想还是因为沥安城的这幅胆子实在太重了,关乎京中乃至北疆的粮草供应,但凡有丝毫闪失,莫要说他的乌纱帽,恐怕就连阖家上下都难逃一死!”
柳七眉头轻轻一皱,沉声道:“你我也见过楚星白,他真的像是被北方鞑子收买,欲要对粮草图谋不轨的人吗?”
曹成闻言陷入了沉默。
今日孙步韬邀请她们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确保粮草安全地从沥安城运出。
昨日下午孙步韬之所以会提前关闭城门将上千百姓拒之城外,就是因为他得知了一个消息,楚星白已经被北方鞑子收买,准备对运往京城的这批粮草动手,从而扰乱驻扎北疆大齐军队的军心。
柳七刚一走进院中,突然抬头看向了屋顶的方向,随即语气有些不耐地说道:“出来!”
话未落地,只见一道身影飘然而至,还未站稳便忙不迭地开口说道:“我的钱呢,说好的两成,你们可别连我养孩子的钱都黑了啊!”
来人正是楚星白!
听其所言,柳七和曹成不禁互视了一眼。
看起来像是个会被收买的。
只是以他的智商……估计想不出烧粮草这种事。
“楚星白!”柳七心中思定,当即开口道,“你摊上事了!”
……
房间内。
楚星白“啪嗒”一声站了起来。
“我艹他的祖宗十八代,这又是谁往我身上泼脏水!”楚星白张嘴便是破口大骂,激动地口中唾沫乱飞。
柳七一脸嫌弃地侧身避开,随后冷冷说道:“你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盗圣,和你有关的案子卷可是堆积成山啊!”
曹成也一脸感慨地附和道:“楚星白,你还真是个狠人啊!”
“放屁!”楚星白更加气急败坏,“我这十几年都在桑家堡,连中原一步都没踏入过,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曹成闻言不禁狐疑道:“你真十几年没有踏足中原武林?”
楚星白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回中原,每次还没出桑家堡大门就被曼曼……”
话说一半楚星白突然醒悟过来,随后赶紧转移了话题:“反正那些案子不可能是我做的,一定是有人想要污我名号!”
“是他,肯定就是他!”楚星白仿佛触电一般,突然跳了起来,“我知道是谁想害我了!”
“谁?”曹成问道。
“那个……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楚星白有些讪讪地挠了挠头,“不过就是这个人十二年前,把我打成重伤,一路追杀我到了南疆,最后我一头扎进澜江里才捡回一条命。”
回想起十几年前死里逃生的经历,楚星白不免有些唏嘘:“后来我就被曼曼的族人给救了起来,这十余年一直没有出过桑家堡,直到前些时日,有人挖了曼曼的祖坟,还打伤了曼曼的父亲,我才重新踏足中原。”
楚星白说着不禁抬眸幽怨地看了一眼柳七,继而接着说道:“谁知道现在江湖变化这么大,随便碰见个丫头片子,都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