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头正视着柳七的双眸,继而盈盈一笑:“现在才来问我,看来你眼中果真除了武功之外,再无其他!”
随后她微微颔首:“你说的倒也没错,当我意识到你极有可能是狂刀传人后,便已经有了在威扬死后,随你左右的想法。”
“虽然后来出了一点小变故,但计划终究还是成了。”
柳七眉头皱起:“我不明白,娘娘在我身边究竟有何好处,娘娘若是想寻一安身立命之处,萧奇峰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周宓闻言陷入了沉默,随后将手慢悠悠地伸进了棋奁之中,但却没有捡起棋子。
半晌过后,她脸上笑容渐渐敛去,眼中呈现出从未见过的冷霜:“我不信任萧家人,哪怕是已经掌握"沧海横流"的萧奇峰。”
柳七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了木石真人的话,遂直言道:“娘娘到底姓周还是姜?”
周宓眸光一亮,继而嘴角勾勒出笑容:“看来木石这个老东西还没有老眼昏花啊。”
“哎!”
说着她似是有些懊恼地一叹:“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素素画那幅画,她一定是将画留在了姜家!”
看来木石真人说得没错。
正当柳七心中沉思之际,周宓突然探出头,将脸几乎贴在了柳七的脸上,继而幽幽问道:“木石有没有提及姜素素?”
柳七悄然挺腰将上半身朝后挪了挪,然后摇头道:“没有。”
周宓有些悻悻地坐了回去,继而托着腮呢喃道:“姜玄云该不会是素素的后人吧,照他的年龄,岂不是要叫我太奶奶……”
突然周宓表情一滞,而后连忙伸手在眼前挥动着,似乎要将刚刚说出的话驱散一般,口中还念念有词:“这也太可怕了!”
正挥着手的周宓也留意到了脸色沉凝的柳七,于是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吟片刻后,一脸正色地说道:“其实大齐开国之后的很多事我也知道的不多,白溪山庄下的禁地的你可还记得?”
柳七颔首。
周宓见状接着说道:“白溪山庄下的寒泉乃是九幽寒脉的分之一,我在地底九幽寒脉之中沉睡了一百五十多年,直至遇到千年难得一遇的寒脉喷发,方才得以脱身。”
随后周宓缓缓探出一臂停在了柳七的面前,紧接着柳七便看见周宓用另一只手轻轻在手臂划过,手臂瞬间多出了一条血线,很快点点血渍从血线中淌出……
霎时间,柳七感觉到了一股熟悉且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脸色一沉,随即瞥见了周宓手臂上淌出的血渍已然化作了一片血雾。
柳七下意识地催动真气,身上青光浮现,但就在真气与血雾触碰的瞬间,柳七能够感觉到自身真气仿佛被点燃一般,随即灼热的气息沿着真气疯狂反噬而来。
柳七双眸一凝,已然想起了当初在白溪山庄地底与周宓初见时的情形,当即不再迟疑,将真气收敛于体内的瞬间,左手忽而探出。
啪嗒!
握住了周宓纤细嫩滑的手臂,手掌同时覆盖了她手臂上的伤口,霎时间血雾将柳七的手背染成了一片赤红!
“咦?”周宓脸色微变,轻咦一声,随后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握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只见手背上的赤红正在慢慢消退。
就在最后手背最后一丝斑驳的赤红色消失之后,柳七缓缓收回了手,目光一扫手腕渐渐红润饱满的月牙,而后默然将手垂至了身侧。
周宓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手臂刚刚被柳七握住的位置,沉默片刻之后,她突然抬首望着柳七会心一笑:“看来当初在白溪山庄时,你就是用这种神秘手段解了毒!”
说着她一双美眸在柳七已经垂至桌下的左臂上来回打量着。
“咳咳……”柳七轻咳一声,随后质问道,“这是什么毒?”
真气在和血雾接触的瞬间,非但没有压制住血雾,反而瞬间被血雾感染差点反噬自身,这种奇毒柳七从未听说过。
这种毒无疑是习武之人的大克星,哪怕是顶尖高手反应不及,让毒素侵入了体内,也会饮恨当场!
这世上,可只有柳七一个人有月牙啊!
周宓收回了手,继而幽幽一叹:“我要是知道,又何必随伱一起在江湖上风雨飘摇。”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可怜我,这奇毒虽然废了我一身武功,还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可最后身陷九幽寒脉时,又是这奇毒挡下了九幽寒气的侵蚀,让我侥幸活了下来,最后赶上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寒脉喷发,才得以重见天日。”
柳七沉声问道:“你想找出当年给你下毒的人?过去了一百多年,你怎么知道当年给你下毒的人还活着?”
周宓眸光微动:“人或许已经死了,但是毒却还留着,当年下毒的人就算死了,但是他的后人亦或是传人,肯定还在世上!”
“你怎么知道?”
“就凭三十七年前,威扬在九幽寒脉之中发现了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