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他没想到,在纪繁星的心里还出现过这样的猜测。
他也生怕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暴露,他便赶忙说道:“那你这个怀疑,还挺有意思的。”
这一回答,也相当于是否认了,纪繁星的猜测。
但不知道为什么,纪繁星的心里却莫名的有点失落。
原本燃起的希望,好像也一瞬间就被浇熄了。
不过,纪繁星并没有让自己的面上流露出这方面的情绪,而是说道:“我也觉得这样的想法,是有点荒唐。”
“继续说他吧。”
纪繁星抬起眼眸,一副陷入了回忆当中的模样。
“那个时候,我哥哥为了帮我,受伤住院了。我们没什么钱,住院的钱都是东拼西凑,甚至还欠了一大笔债。”
“我跟我哥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们能依赖的也只有彼此。”
“所以那些债,那会儿也让我有点绝望。”
“我在想,自己得打多少份工,才能还得起那些钱?”
“再加上那时,我其实也去求过纪家成。”
周淮深知道,纪家成就是纪繁星那位跟混账一样的父亲。
“但他却是直接将我赶出来了。”纪繁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轻松的,但那时的心酸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本来是怀抱着希望的,她在想也许母亲的事情,是她对父亲有什么误会。
她这一次主动去找父亲,说不定就能冰释前嫌?
但幻想总归是美好的,现实却都是残酷的。
没有。
没有所谓的冰释前嫌。
也不存在什么误会。
父亲对她的冷漠,也让她对这个父亲彻底失望。
当下,她也觉得自己挺蠢的。
一个连自己的妻儿子女都能抛弃的人,她怎么还能对他抱有什么希望呢?
“所以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我的世界其实是一片黑暗的。”
周淮深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她往下说去。
这也让他对纪繁星更多了几分心疼。
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扛过来的呢?
可明明她自己也挺难过的,可她却是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身边的人。
她给身边的人所带去的,都是温暖跟希望。
“沈怀洲就像是一束光,将我的人生给照亮了。”
听到这话,周淮深的嘴唇不由得抿紧了几分。
他好像也没为她做什么啊……
她怎么……这么容易满足啊?
换句话说,就是有点好骗。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躲在树下哭鼻子,正好被他给撞见了。”
“那其实是我第一次哭鼻子,没想到就被他给撞了个正着。”
“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给我递了一张方巾。”
周淮深继续安静的听着。
没想到这么细节的事情,她都还记得呢。
想到这儿,他心里其实也有点好奇,如果纪繁星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对现在的他,有点失望吗?
“我当时其实有点惊讶,居然还有男生会随身携带方巾的。”
“不过,他真的挺特别的。没有那么多的话,可他总有办法恰到好处地给你陪伴跟温暖。”
说到这儿,纪繁星仿佛也一下子从回忆中抽回神来。
她的唇角随之勾起了一抹故作轻松的笑:“但现在……也没必要再沉浸在那段过往里了,人家都已经结婚了。”
“你很失落?”周淮深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
“……”纪繁星一时不值得该如何作答。
如果说句实话,那确实是有点失落,但她也懂得,什么叫做分寸感。
对于已婚的男人,只能怀念,而不能惦记。
所以,纪繁星很快便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没什么好失落的啊!他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我也打从心底为他感到高兴!”
周淮深轻垂下眼眸,没有搭话,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纪繁星转头就想到了什么,她便问道:“那你跟你那位白月光是什么样的故事啊?能跟我说说吗?”
对此,她确实也有点好奇。
别人的爱情故事,一般都挺好磕的。
她满目灼灼地看着周淮深,但人家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能。”
“……”纪繁星的满目期待,瞬间就变成了一记白眼。
周淮深这家伙……最擅长的,果真还是把天给聊死。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周淮深却又再度开了口:“不过,如果你真能把我治好的话,到那时,我就跟你讲讲,我跟她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