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后,周淮深便再度敲了敲房门。
结果是一样的。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周淮深只好直接推门而入。
而他所看到的,却是一间空荡荡的病房。
人呢?
病房外的牌子上,分明挂的还是周政鸿的资料啊。
而且,周恩婷上次才跟他说过,没那么快能出院。
周政鸿能去哪儿呢?
这时,刚好有一个护士路过,纪繁星便赶忙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间病房的病人去哪儿了呢?”
护士被她这么一问,显然也有点疑惑:“不在病房吗?哎,我们早上才刚叮嘱过他,下午还有一个检查,不能到处乱跑的。”
“那你快给他打一通电话吧。”纪繁星只好扭头同周淮深这般说道。
这应该是能最快找到一个人的办法。
但谁料,周淮深竟然来了一句:“我没有他的电话。”
这是事实。
以前,爷爷倒是给过他周政鸿的电话,但他却傲娇得不肯保存。
对他来说,这种有跟没有是一样的父亲的电话号码,哪有保存的必要?
“……”纪繁星直接语塞,但很快也觉得这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让恩婷联系一下。”周淮深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这样说道。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周政鸿正在天台上。
他也没想到,江惠英会在今天找过来。
这会儿,江惠英的刀子,就抵在他的腰间。
若不是病了,他现在浑身上下的确是腾不出任何力气来,他又怎么可能让这个女人用刀子抵着他?
但他的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是问道:“你想做什么?”
“打电话,让周淮深过来。”江惠英一字一顿地说道。
“真是奇了怪了,你今天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周淮深的?”周政鸿的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拒绝了江惠英的这一要求。
他已经没为周淮深做过什么。
总不能还将他推入险境吧。
江惠英抵在他腰间的刀子,却是更加靠近了几分。
即便隔着衣物,周政鸿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把刀子的存在。
这种时候,若说他心里一点都不慌也不害怕,那势必是骗人的。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江惠英冷笑了一声:“我儿子死了。”
她口中的儿子,指的是周见辰。
在被警方追捕的过程中,不小心掉入了水库,被大水卷走了。
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的整片天空都快塌下来了。
“你有看到新闻吧?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死了,你的儿子又凭什么活着呢?”江惠英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阴冷跟怨毒。
周政鸿的脚底,也确实由此窜起了一股寒意。
他微微侧过脸去,对上江惠英的双目,问道:“周见辰,到底是谁的孩子?”
被周政鸿这么一问,江惠英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几声后,她终于停了下来,目光也变得更加阴冷:“你自己当年做过什么事,心里没数吗?”
周政鸿听得一头雾水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赶尽杀绝,钟衡他能死吗!”江惠英的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也随之染上了一抹红。
钟衡这一名字,也将周政鸿的记忆拉回了当年。
那时,周家跟江家有意让他跟江惠英结婚,但江惠英有个对象,就叫做钟衡。
关于她跟钟衡之间到底有多深爱,他不感兴趣,也不想去打听,这一切他都只是遵循两家的意思而已。
对他来说,让事业更上一层楼,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后来,在两家的各种努力之下,周家跟江家还是成为了亲家。
他本以为,钟衡这个名字应该也就彻底成了过去式。
他哪能想得到,这么多年之后,居然还能听到这个名字。
更荒谬的是,江惠英还往他的身上扣了一个这么大的罪名。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赶尽杀绝?”周政鸿是真的一点都听不懂。
但江惠英显然是认定了这一点,她很快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装糊涂,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周政鸿懒得同她争论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问道:“所以,周见辰是你跟钟衡的孩子?”
真够可笑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应该算是占据一个主导者的位置。
哪能想得到,人家江惠英早已经把绿帽子给他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