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子给陈最清洗了一下,做了些饭让他吃。
陈最默默的吃了两口,把饭碗一推,蹭的站起来:“我得救他,趁着判决没下来,我去想办法。”
说着便跑了出去,任凭苏樱子在后面怎么喊都不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陈最城里乡下不停地奔波,找了不少人询问情况,询问减刑的办法,但是这件事证据确凿,根本无可转圜。
“叔,我求求你,你想想办法,你告诉我找谁有用?法官?检察院?”陈最渴盼的看着苏所长。
苏所长无奈的看着陈最,从小就认识这小子,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拍拍陈最的肩头,劝慰道:“小最,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我也知道他是怒火攻心才会选择这种方式去报复,但是他毕竟杀了人啊,证据确凿,杀人偿命,谁都救不了他你知道吗?”
“他,他本来可以跑的你知道吗?他主动伏案,不算是表现良好吗?不能从宽处理吗?叔,是不是要用钱?我有钱,多少钱都可以,我马上回去筹钱,你等着我。”
陈最慌张的跑出去,苏所长在后面看着他的样子,沉沉的叹了口气。
苏樱子看着陈最从山洞里拿出很多东西,一边整理一边说:“樱子,这里面我还剩下一些留给你,其它的我要拿走去救红星了,樱子,别怪我。”
苏樱子看着陈最疯魔般的样子,铁了心要去做这件事,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好,我陪你去。”
苏樱子陪着陈最找到老郝,当老郝看到他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时,眼睛都直了:“陈最,你疯了?这些东西个个价值连城,你,你要当破烂贱卖吗?”
陈最把东西推到他面前:“帮我出手,价钱越高越好,我等着用钱。”
这时,冯晓阳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看到陈最憔悴沧桑的脸时,着实吓了一跳,但是看到陈最要卖掉的那些东西时,更绷不住了:“陈最,你发什么疯啊?你出什么事了?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你这是干什么?”
陈最不耐的皱着眉:“不用你管,我有急用,老郝,这些东西尽快出手,越快越好。”
老郝自然眼馋这些东西,但是也知道陈最若不是迫不得已,不会轻易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他为难的看了看冯晓阳和苏樱子:“是他坚持的,我也没办法。”
陈最心烦意乱地到院子里去抽烟。
冯晓阳冲苏樱子发火道:“你怎么不劝劝他?由着他胡闹?”
苏樱子沉了口气垂着眼睛说:“这件事不让他去做,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身外物,不重要。”
“老郝,可不可以先把这些东西押出去,等他有了钱再回来拿?”这些东西都是陈最这几年费尽心思淘来的,冯晓阳是真的怕他将来会后悔。
“我又不是当铺,也只能帮他找个买家,再说了咱们这行,买定离手,出去了,就是人家的,没有押给人家这一说。”老郝撇撇嘴。
“好了,就这样吧,郝老板那就麻烦你尽快给出手吧。”苏樱子看向门外靠在树下吸烟的陈最,虽然知道无可逆转,但不让他试一试,他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货好,价低,那些东西很快就出手了,老郝把钱交给陈最。
陈最连数都没数,提着包就走了,苏所长实在不忍拒绝陈最,带着他见了几个重要的人物,但都无济于事,钱分文未动的拿了回来。
“小最,叔真的尽力了,这件事你也尽力了,不要再逼自己了。”苏所长意味深长的劝着。
陈最默默的点了点头,颓然的提着包往回走。
“爸,我求求你,帮帮我,救救他。”邮电局里,陈最拿着电话,语气恳切又卑微的说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传来一个低沉凉薄的声音:“你爸没那个本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也不要再闹了,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
“爸,只要你愿意帮他,以后我都听你的,绝不再忤逆你,好不好?你帮帮他。”陈最依然在恳求着。
“陈最。”电话里陈天庆怒不可遏的呵斥一声,他实在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让这个从小性情凉薄,比狗骨头还硬的儿子如此卑微:“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为了他们卑微至此?”
“他们给了我家,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关心,让我觉得自己有人疼,有人爱,还是个人,还能再活下去。”陈最疾速应声,怒吼的声音中带着呜咽。
电话静默片刻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陈最,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也不要再折腾了,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件事,我会把结果尽快电传给你,你也算对他尽心了。”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陈最无力的蹲在电话亭边。
苏樱子心疼的叹了口气,这几天她跟在他身后,跟着他来回奔波,辗转在各个人物之间,看着一向冷漠孤傲的他,一次次放低姿态,卑微的赔笑,她的心疼得都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