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要进幻界唯有通过记步草,看来并非如此。
那两个女仙已经进来多时,我倒是很好奇她们都做了些什么。毕竟其中一个说她要趁花生祢昏迷偷走她的神躯,她们是一天前进来的,想必已经得手了。”
权锡凌故意,说的不急不慢,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意在激怒藿澜。
能不通过记步草的结界进来当然只有他们幻界内藿水族的神,而且能够进来的除了他的父神,殿下,也就只有他的弟弟,除非,藿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瞬飞到权锡凌身前,扼住了他的脖子,十分恼怒地说道:
“我想你应该是看到她们喝了什么东西。你已经没用了,你很聪明,我等不了藿水花将你慢慢折磨而死,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藿澜的手微缩,权锡凌眼中血丝暴起,但依旧没有一丝畏惧,而是双手握住藿澜的手,一字一顿痛苦地说道。
“我在其中一个女仙衣服上沾了很久,她身上有鱼鳞的味道,我可以找到她们,你需要我。”
藿澜没有立刻放手,等到权锡凌瞳孔放大,濒临锤死之际,他才移开手。
“跟我来。”
藿澜站起身。
元乐亦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头顶受到重重一击,双目眩晕,眼前一黑,倒下之际只听耳边隐隐约约说着什么。
“她好像是刚来的土地,这么不懂规矩,躲在这里偷懒,咱们得好好教教她。”
“我看她长的好像三枝草上那个女仙,搞不好她比那三支草更顶用,咱拉去给小公子看看。”
元乐亦迷迷糊糊醒来,周身漆黑,只觉身下是软绵绵的草,外面是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她又施法连上流萤绳。
藿澜和权锡凌正站在一株白色的枯木树下。
那颗树极大,没有一片叶子,雪白的枝干每一根都笔直向上,只在顶端往外弯了几圈,形成一颗圆形的枝蕾。
结神树,简单而庞大,这是它的树语,和它的形象非常贴切,元乐亦心里叹道,和书里画的一抹一样。
树的正中央正站着一对新人,他们面朝着围树而坐的宾客,元乐亦瞧了瞧那些宾客好像都是些不怎么有名的神魔,没有一个认识的。
新郎新娘都穿着大红色喜服。月光透过树的缝隙洒在两人脸色,新娘似一朵娇羞玉兰,温婉动人。新郎眼带桃花,嘴角含笑,意气风发。
元乐亦前几日在幻草界门外就听说新娘是沉水族仙,名叫沉天香。
沉水族是七界一阶散仙族,他们的族人非常稀少,是濒临灭绝的仙种。
《月老记》里记载,每一个沉水族仙都会拥有史诗般的爱情,只因要入沉水族,必先跳心河,而且必须是一对恋人双双跳入,如果跳入心河不死,他们就能被心河底的沉水木浮起,成为沉水族仙。
沉水木乃天下第一香木,所以沉水族仙都身带奇香,可惜元乐亦只能看却闻不到。
一开始跳沉水河的痴情怨侣多的绕河一圈,可因为跳下去死的太多,现在敢跳的便是凤毛麟角。
沉水族的后裔,无论男女都很难嫁娶,只因和他们成婚都得跳一次心河,若是在一起后不跳,那沉水木便会化作一具棺木,天天跟着他们,直到把他们关进棺材为止。
看来这二公子也是个情种,不然怎么有勇气娶个沉水族仙?元乐亦感叹道,又盘算着去看看他们跳河的旷世之景,想来凭这小公子的姿色,到时候种朵永生记忆花说不定又能大赚一笔。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从宾客中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新娘身旁,他正准备发言,藿澜大步流星走到新郎身旁,抢先对众宾客道:“今日是舍弟藿钰大婚,为了显示我们藿水族对沉水族的尊敬,舍弟特别准备了一个惊喜。”
藿澜转向藿钰:“二弟,一切都准备妥当,是你亲自对弟妹说还是我帮你宣布?”
刚才权锡凌已经闻过他身上的味道,并没有鱼鳞,但是他一路寻来那味道就在这附近。藿澜也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弟弟,但未发现任何端倪,所以他想再试探试探。
藿钰楞了一秒,转而灿烂地笑道:“哥哥说了便是。”
藿澜点了点头,“诸位。”
开头两个字,声音如洪流崩腾而来,卷起一道狂风刮入每个来宾耳边,所有的来宾都放下手中的事齐齐看向他。
“我要想大家宣布的是,舍弟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要把明日举行的心河祭提前到今日婚礼前,也就是现在举行。”
话音刚落,来宾群里先是一阵寂静,个个目瞪口呆。随之仙声妖声鼎沸,论声四起,有的悲伤,有的赞许,有的欢呼,泪笑悲欢俱有,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参加的是婚礼还是葬礼。
藿钰像是淋了一场春日雷雨,脸上的桃花都被打落,原来微笑的嘴角也僵住带走了笑意。
一道银光闪烁,依旧震惊于“巨大惊喜”中而等着藿钰回答的沉天香口喷鲜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