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皇城开一家惊涛骇俗的小倌楼,或许对方底细并不简单,几个暗卫毕竟是暗中搜查,不能惊动官府,再次犹疑后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衣人闯进来?”
“什么黑衣白衣的,我这里今晚就没进来过黑衣人!”紫妩道,“姑娘们怎么可能穿黑衣?”
暗卫们这才退了出去,但也没有死心,还是将附近围的如水桶一般,只能挨个排查从此处离开的每一个人。
听见外面的人走了,楚冰可急忙推开一个跪地给她按脚的柔弱男人,冲出房门便被紫妩拉了过去:
“诶诶诶,姑娘,慢着。不是有尾巴跟着你吗?从偏门走吧。”紫妩指了指方向,顺带妩媚一笑,“不必谢。”
“谢谢啊……”楚冰可感激地看她一眼,从偏门走了出去,一路回家。
她刚回到家,便发现陈雪年不对劲。
陈雪年特别用力地攥着一卷古书,眼眶通红。
“书呆子,我累死了,快给我泡杯茶喝。”
往常楚冰可回来的再晚,屋子里都会有一盏温好的茶水、两份她爱吃的点心,有时候还会怕她饿了,备上鸡腿什么的,可今天什么都没有。
陈雪年不予回答,只是攥紧书卷,执拗地转了个身,什么也不说,也不回答。
“你怎么回事?喂。”楚冰可低头去看他脸色,陈雪年却猛地站起身,就打算气冲冲地离开——
“站住!”
楚冰可攥住他的手腕,去看陈雪年的表情,陈雪年却别开脸,倔强地说道:“你让那些小倌给你端茶递水好了,找我做什么?”
“你这话说的,妓楼里的小倌能和你比吗?”楚冰可下意识道。
“什么?!你居然拿我和小倌比!?”陈雪年加大声音,眼圈更红,气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楚冰可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小倌楼?”
“小倌楼那条街有书店,我恰好去买书,看见了。”陈雪年想挣开楚冰可的手腕,却奈何她力气太大,挣脱不得,索性站在原地,别开脸去看窗外的月亮,“你上次亲我,我以为你是对我有意,却不曾想……你只是缺一个消遣的小倌。”
月色动人,书生清俊瘦弱。
楚冰可攫住他下巴,强制性将书呆子的脸转过来,令他不得不与她四目相接,这话像是激怒了楚冰可,她目光陡然变冷,按住陈雪年的后脑勺便强吻过去。
陈雪年瞪大眼睛,本能想要抗拒。
楚冰可却将他推倒在床,抓住小书生冷白清瘦的手腕,去拉扯他衣领,感受到小书生本能的身体反应,楚冰可有些沉迷也有些无措:
“谁将你当做小倌?你知不知道我今晚经历了什么?若非及时逃进小倌楼得他人相助,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明早等着为我收尸吧。”
“原来你进小倌楼是为了避难?”陈雪年瞳孔微怔。
“当然啊。”楚冰可去亲吻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放心?总怕我与其他男人牵扯?那我今日便给你一颗定心丸。”
“什么、什么意思?”不及陈雪年反应过来,楚冰可便解开他腰间系带,书生雪白清瘦的腰肢展露无遗,像一块完美羊脂玉,带着淡淡的清墨香。
“喂,书呆子,你陪我这么多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楚冰可霸道极了,伸手去挑逗他的禁忌地带,看着脸皮薄的陈雪年逐渐面红耳赤、难以忍受,忽地——
竟不知这平日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书生,哪里来的力气,尽然将她浑身一翻,二人上下颠倒,他在上,楚冰可在下。
陈雪年绸缎般黑顺的墨发铺下来,落在楚冰可脸庞,憋红脸,意乱情迷地磕巴道:“冰、冰可,是你招惹我的。”
……
将军府。
暗卫将今日之事告诉扶云卿,扶云卿听后点了点头。
不知何晋纬有没有彻底信任楚冰可……
第二天,晴空正好。
扶云卿正坐在廊下,双腿上放着一卷京城的地图,十分细致,具体到街巷路口,甚至标注好了店铺,与锦衣卫、衙役、禁卫军三班巡逻时间。
如今,何晋纬蠢蠢欲动,她自然也要做好布防。
江行危中的那毒虽是解了,这几日也还在休养,他穿着一袭胜雪仙鹤白衣,外披件薄绒羽氅,微攥拳头咳嗽两声,面庞有些苍白地走来。
“行危兄,好些了吗?”扶云卿放下地图,关怀地问道。
江行危轻嗯一声。
楚冰可便走来了,盯着浓浓的黑眼圈,三步一个哈欠,十分困倦的模样,扶云卿倒是很少看到她这样没精神的时候,忍不住问道:“昨夜你不是回家了吗?我记得你没待在小倌楼了啊。”
这话调侃的……
江行危耳垂发烫。
“……”楚冰可脸色一红。
扶云卿便十分可疑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