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忠立刻抬起盾牌,护在何晋纬身前!
然而,他算错了,这一箭表面对准何晋纬,其实是要射杀付忠。
只见,那箭矢瞬间调转松弦——
“咻咻咻咻!”
三支利箭连续射进付忠的额心!
数百步穿头,正中额首!
沈淮序不是第一次见到宗政烬射箭,但每每见到都会暗暗惊叹:“不愧是王爷……”
宗政烬能拥有这样的箭术,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
何浩泽、付忠接连中箭身亡,也已打草惊蛇,何晋纬被叛军用铁盾团团护住,形成金刚罩,掩护他撤退。
何晋纬丧子之痛犹如剜心,却来不及为何浩泽收尸,只能仍尸体被无数战马与兵士践踏……
他要杀了祁承翊!!
愤恨之心犹如熊熊烈火,几乎摧毁何晋纬的理智。
“走!!”何晋纬大吼一声。
比起愤恨,他更忌惮祁承翊的箭术……
为何从前不知这废物太子,竟然有这实力……
“你走不了了。”以扶鹤霄为中心的兵阵不断变换,不断缩小空间,将何晋纬越困越紧。
何晋纬招架不住,身边叛军越来越少。
从一万到八千……
八千到五千……
五千到三千……
三千再被杀的只剩下七八百残兵败将。
中门外的叛军被咬的很死,根本无法支援何晋纬。
扶云卿紧跟扶鹤霄身后,与父亲一道擒拿何晋纬。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那威风凛凛的绝世宝刀握在扶鹤霄掌中,威严地沉声道:“本将在此,尔等必败无疑,若你们现在放下兵器甘愿为俘,本将可以放你们一命!可若你们看不清局势,继续跟着何晋纬执迷不悟,莫怪本将心狠,治你们全家抄斩!”
此话一出……
原本坚定护住何晋纬的那几百个士兵,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在观察身边之人的反应。
都是血肉之躯,家中亦有亲人,妻儿子女、父母长辈,自己死了不要紧,可若还要固执下去,便会满门抄斩,连累至亲性命。
最重要的是,何晋纬大势已去。
午门外的援军不知道还能不能突破重重包围来支援……
若等不到支援,按照这趋势,扶鹤霄在、扶云卿也在,他们必败无疑。
既然是必败之势,何必连累至亲性命……
想想家里尚在襁褓之中的稚子、挽袖熬羹汤盼君归的妻子、还有鬓边霜白望穿秋水的双亲……
以及毫无希望可言的兵变。
有个别叛军轻轻放下了兵器,举起双手,投降地朝前走去,走到扶鹤霄军队前跪下。
何晋纬气急攻心,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提剑刺死了第二个想要投降的人!
只这一个动作,扶云卿便抓到对方把柄,冷笑着讽刺道:“他们好歹也是跟随何相出生入死之人,追随你那么久,想要活命、要保家人性命,又有何错?你怎能如此狠心杀死他们?”
随后,扶云卿又煽动人心,对那几百叛军说道:“瞧瞧,这就是你们追随的何晋纬!不过是一个只顾自己野心、不顾他人死活的畜生罢了!今日你们弃暗投明,我不会如何晋纬那般杀你们,我必定保你们一条性命!”
此话一出,犹如给叛军们吃了定心丸。
执着下去会连累满门抄斩,可若现在归降,反而能活。
人,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
接着,又有数十个叛军放下兵器。
有几十个,就会有几百个……
直到何晋纬身侧只剩下零零散散几十个死士时,他已经彻底败了!
那些投降的叛军被绳之以法,带走扣押。
掺杂浓重血腥气的午门战场,除去满地横乱的尸体,便只剩下孤零零的何晋纬及死士,扶鹤霄带兵围住了何晋纬。
不费多时,护着何晋纬的几十个死士便全部倒下。
一柄杀敌无数的古刀,横在了何晋纬的脖子上。
硝烟弥散在血色残阳之下,扶鹤霄高坐战马,睥睨死物一般看着何晋纬:“何相,五年了……你输了。”
看着脖间的古刀,何晋纬没有畏惧,相反是大局已定的坦然,气场丝毫不输扶鹤霄,他紧皱眉头,却有他的傲骨,嗤笑一声,只说一句:“输便输了,至少,我赌过了。”
在输赢未定之前,他提心吊胆、高度紧张、不敢放松一丝一毫,可如今被俘,反而没有那样的紧张,也没有对死的畏惧,也没有对未知的忌惮。
成王败寇,胜则生、输则死,既然是死,又有何惧……
他这一辈子,出生名门世家,考学顺利,仕途光明无限,做过人上人,享受过辉煌过,到了这个年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