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沈明月和陈七站在井边,两个人均是一脸沉重,琢磨怎么把水桶捞上来。要知道这个井约有十来米深,捞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但是也不能不捞吧,木桶在水里泡久了,腐烂生虫,会把这口水都毁了。
昨晚半夜打鸣的公鸡这时候出来遛弯,在陈七四周转圈。家里多了个陌生人,还是个雄性,它非常有危机感,也有防卫心理。
「女主人不太聪明,作为家里唯一的雄性生物,我应该帮她把把关!喔!」
可惜它的心思,他们都不懂,到了沈明月和陈七耳里,只剩下“喔喔喔”。
沈明月正琢磨的头疼,被打断了思绪。她瞪了一眼公鸡,这只鸡真的有点烦,是不是活腻了?
良久,沈明月指着井口,对着陈七说。
「你,下去,把桶捞起来!」
陈七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缓慢但是坚定地……摇摇头。
沈明月有点气急败坏,一下子蹲下来,趴到井口。
「难道你让我下去捞?」
话没说完,她一个没站稳,直直朝着井里栽去!
这可是十米深的井!
沈明月失色尖叫起来。一瞬间,恐惧洗脑,求生的本能让她双手扑棱起来,想抓住一切能碰的东西。
「小心!」
一声急促的男声在沈明月耳边响起。关键时刻,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沈明月。
是陈七。
沈明月立马凭本能反抓住陈七的胳膊,站稳住脚,深吸几口气,稳住心神。等她缓过来,她发现一个事情。
「你不是哑巴?!」
他居然不是哑巴,他居然不是哑巴,他居然不是哑巴!
下一秒,她又被陈七的手腕吸引了目光。刚刚陈七拉她,衣袖蹭上去,露出了他的手腕。
在他的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像蚯蚓一样爬在皮肤上。
这是被割断手筋后留下的伤口。
沈明月又拉起他的另一只手,同样是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他没办法打火石,打不起水,端不起盆……
她刚准备说些什么,隔壁墙头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
「阿七,你家来客人了呀?」
听到这个声音,沈明月就一阵头疼。她给陈七使了一个眼色。转过头,换上了笑脸,笑眯眯地看着说话者。
「是呢,这是我表哥,陈七。」
「三哥,这是王二妞。」
陈七微微颔首。
王二妞站在院里,探着头看着沈明月院里,在看到陈七的时候,眼神瞬间亮了。
「没想到你长得不怎么样,表哥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沈明月:……
二妞与沈明月因为某些青春期男女感情纠纷,不太对付。二妞总是喜欢对她冷嘲热讽,沈明月并不放在心上。
王二妞热切地看着陈七。
「你们大清早围着井闹啥呢?刚好像听阿七叫了声,咋了,桶掉进井里了?」
陈七对着二妞点点头。
「嚯,我以为啥事呢。别着急,我家里有捞钩,我给你拿来哈!」
随即王二妞立马转过身,哒哒哒的走开开。过了一会,又哒哒哒的声音回来了。然后就看到王二妞把一个捞钩从墙头朝着陈七递了过来。
陈七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院墙下,抬手接过捞钩,向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极其自然地转手将捞钩递给沈明月。
王二妞一脸娇羞的看着陈七,视线在他身上绞缠。
沈明月:……我好像有点多余。
沈明月瞟了一眼陈七的手腕,此时他的衣袖重新遮住双手,任谁也想不到,在衣袖下面有那样狰狞的伤口。
她拿起捞钩,认命地开始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