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很努力的掀开了眼眸。
一睁眼，便和姜佑希四目相对。
她高高的举起手，小肉爪子正对着他脸蛋的方向。
祁晏动了动嘴唇，察觉到脸部好像…有些肿。
“你醒了！”
小团子很是惊喜，连忙收回了手，将小手背在身后。
“你终于醒了，要喝水吗？”
大约是出于某种莫名的心虚，小团子格外友好。
蹲到外头去，用手捧了一把水凑到他的唇边。
祁晏看了她一眼，沉默的低下头。
一点一点，喝干净了小团子手里的水。
然后他检查自己的身体。
曾多次陷于险境中，祁晏也习惯了醒来万般不适，可这次有些不同。
他手边多了一个足有几十斤重的石头，刚好够他靠着。
下摆的衣服少了一大块。
肩膀上的伤口被人用衣服死死的绑着，竟然真的误打误撞地止住了血。
手边……多了一团沾了血迹的纸团。
他捡起纸团，眼睛却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你随身带着我写的信？”
“是检讨书。”
小团子吐槽：“还没看完呢，你就搞事儿了。”
这下好了，字迹都被血盖住了。
祁晏：“回去给你补一个。”
他忽然笑了起来，只觉得心里放起了一股烟花。
原来快乐是这种感觉。
他单方面付出真心，虽期望过得到回应，却也知道，对方看的可能性很小。
不过是为了折辱他的手段而已，贵为陛下，又哪里会一字一句地认真看呢？
昨夜的记忆模模糊糊，他却毫不在意。
小心地把检讨书的纸张抚平，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收进袖子里。
又看着忙来忙去，把自己弄得湿哒哒的小团子，嘴唇无声的动了下。
到最后，却只是说了句。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