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通宵宿醉的,不要补觉了?”
“不睡了。”宁知韫想想,又刻意解释道:“算算时间,宣旨的曹公公,应已在来的路上了。”
“什么玩意儿?”安元义欣赏美色而习惯性眯起的双眼,瞬间瞪的圆溜溜。
“所以,我在这儿大费周章,口舌说干了,嘴皮子也磨破了,结果你一句没听进去,还是要成这个亲?”
“不然?”宁知韫凌厉的眉尾浅浅扬起,“难道要抗旨不遵,立即被斩首示众吗?”
“你走到如今这步,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好胜狂妄,非要与宁王争高低。”
“现在可好了?将自己搭进去了吧?宁王那是从小生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
“而你长在漠北边疆,个个见了你如同见了爷,什么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安元义做了个手势,“就你那屁大点心眼,怎么能斗得过他?痴人做梦!”
宁知韫欠揍地眯眼笑,道:“不是我争强好胜,是因我色令智昏。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将军呀!”安元义说不出一句话,气的脸色煞白,拂袖而去。
出门时,正巧撞上了急色匆匆的老管家,“将军呐,宫里的曹公公来了,手中拿着黄灿灿圣旨呢。”
“我知晓了。”宁知韫速度极快如电,披上一件纯白绸袍。
“你请公公在前院稍作歇息,待我换上朝服,便出去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幼子傅屿川,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已至弱冠,朕甚喜之。靖安将军宁知韫,有明达之才而本之以忠信,有博综之学而发之以文辞。二人佳偶天成,责有司择吉日完婚,望汝日后同心一体,勿负良缘,钦此。”
宁知韫深深吸了一口气,俯首叩拜,微微伸出双手,“臣接旨,谢陛下隆恩。”
曹公公将圣旨奉在他手上,顺道把他拉了起来,谄媚道:“老奴便要在此,先恭贺将军,新婚大喜。”
“多谢公公。”宁知韫是懂上道的,顺手从官服袖中,掏出一两银子塞进曹公公手中。
“老奴谢过将军。”曹公公在宽袖中暗自掂了掂重量,立即眉开眼笑。
低声告密道:“陛下今日召见宁王,只是商议了成婚礼仪,诸多大小事宜,将军可高枕无忧,安心等着成亲便是。”
宁知韫脸色冷淡,嘴上礼数却不落下,“多谢公公提点,我遣人送公公。”
“不必,将军忙活着吧,老奴先告退。”
自接旨后,将军府日夜有禁军把守,不允任何人进出。
失了自由,宁知韫这生活过得索然无味,整日在屋中呼呼大睡。
安元义叫他早起练武,还十分不乐意,反驳道:“你懂什么?我这精力得留至新婚夜,别来烦我。”
好不容易挨到了新婚之日,习惯了早睡晚起的靖安将军,不过卯时便被折腾起来,耷拉着眼皮束发更衣。
宁知韫觉得麻烦得厉害,目光一直期盼般地注视着外面,仿佛迫不及待似的。
听见外面一阵阵由远及近的锣鼓声,脸上才露出些喜色,“罢了,罢了,不必再费事了。”
他挥了挥手掌,“头冠戴上就了算吧,迎亲队伍已经到府了。”
几个替他梳妆的小丫鬟,抿着嘴直偷笑,胆儿大才敢吱声感慨道。
“将军真是喜爱宁王殿下,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