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绉亲自跑了一趟县衙,见到了那个残害子民,贪财好色的梅乾,梅县令。
肥头大耳,留着一脸络腮胡,官服下还有一个足斤足两的酒肚。
听闻来人自称秦国公府秦世子的贴身侍卫,直接丢下一房旖旎,手忙脚乱地穿上官服就匆匆赶来。
“下官见过大人。”梅乾笑脸相迎,却极为虚假,似乎碍于对方身份,又似乎不惧于对方身份。
徐绉努力压制住想要即刻手刃梅乾的冲动,冷脸道,“梅大人,我家世子出行游玩,途经庆城县,却遭你府衙中人扰了兴致,一气之下命我等处置闹事之人,我等下手无足轻重,世子特命我等前来请罪。”
梅乾听完,心中惊骇,虽说秦家如今空有名头,却也实打实是皇亲国戚,是当今太后的娘家,秦肆更是太后的亲外甥。
他背后之后虽不把秦国公府放在眼里,但他还是不敢太得罪秦国公府。
而今秦世子的人杀了他庆城县府衙的人,秦世子还特命属下来认罪,这是要他做一个表态的意思。
若是按罪定论,那他就是与秦国公府为敌,若不按罪定论,那秦世子若将庆城县的事情传出去,他也就死路一条。
如果是这样的话,横竖都是一个死,那就让秦肆这小子,永远留在庆城县!
免得坏了主君大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确认此人是不是真的秦肆!
梅乾谄媚一笑,“哈哈,大人说笑了,是下官管教不力,手底下那帮蠢货冲撞了世子爷,确实该杀,世子爷来庆城县怎的不提前知会一声,下官定当设宴款待。”
徐绉笑了,只是这笑,显得有点阴森可怖。
他真是气笑的,自己手底下的人因为扰了大人物的兴致,一句该杀就揭过去了?
还当真是个猪狗不如之人!
“世子爷去哪里,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向梅县令禀报不成?”
梅乾顿时惶恐,“下官不敢,还望世子爷恕罪。”
徐绉冷笑,“若梅大人真有心设宴款待,便派人到福来客栈请示我家世子。”
徐绉说罢,冷眼扫过梅乾和他的那些一丘之貉的衙役,转身离去。
梅乾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暗沉,“来人,暗中跑一趟京城,说有个自称为秦肆的人来了庆城县,请示主君此事是否属实,再问问主君可要灭口。”
“是,大人。”
夜里,朱明和方领分别调查完,找到福来客栈。
林宴莘的房中,林宴莘,向竹,苁蓉,徐绉,方领,朱明围桌而坐。
“少爷,属下走访城南,调查了一番,大致上与我等所猜测,无太大出入。”
方领面露愤怒,忿忿不平,“那梅乾当真畜生,不光残害百姓,收敛钱财,更是连人妻与少女都不放过。”
朱明点了点头,“我这边调查到的差不多也是这样,属下觉得奇怪的是,庆城县离京城并没有多远的距离,怎么会一点风声都传不到京城?”
“即便庆城县百姓过不了京城,那同我们这般经过庆城县的外来人呢?如此光景,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倘若知情,又为何没有丝毫消息漏出?”
方领听了他的分析,甚是赞同,皱眉道,“确实,不可能一点消息也传不到京城。”
“倘若京城中有人只手遮天呢?”
林宴莘语不惊人死不休,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仿佛一块小石头丢到偌大的湖中,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明君当政,朝中官员虽各自为营,却也是品行端正,未曾有过不好的传闻,谁会拿一城百姓的性命……”
方领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朝中重臣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们有自己要支持的主君,放任梅乾这样的人为非作歹,只会适得其反不说,还会留下千古恶名,得不偿失。
林宴莘没有说话,只是笑得意味深长。
向竹一直在一旁听着,忽然想到什么,神色凝重,“倘若不是大官呢?朝中官职一环接一环,外地官府上奏的信件送往京城是需要经过重重关卡,到了京城后,还要经手一些下品官员的筛查,并不能保证每一份呈到朝中重臣手中的外地奏折或者信件就一定是原本的那封。”
“假若在途中就被拦截调换了呢?倘若出现在朝中重臣手中的是一份假的呢?”
向竹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都格外的沉重。
林宴莘目光欣赏地看向向竹,大智慧,前途无量啊!
“不错,只手遮天的不一定非得是有权有势。”
“地方县令上奏朝廷,首先就要经过地方知府,更何况百姓联名上奏?百姓联名上奏,就要经过县令,很显然,庆城县县令就是罪魁祸首,自然就是要越过梅乾,找知府上奏,如若知府与县令同流合污呢?即便知府有心上奏,谁又能保证知府上奏过去的官员是个清官?”
“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