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火旺微微一抬眼，微光闪烁的黑色纳米颗粒从他脖颈处散落。
见此情景，那戴着木质面具的人立刻松了口气，疾步上前，搀扶着他穿越这片由暗物质灼烧而成的焦土。
“唉，不过是个天眼监控的小任务，何必拼命呢。”
“你这家伙肯定是新手吧？我告诉你，以后一看就知道是亏本的买卖，就得谨慎点！”
“再说，那些只是普通的‘白莲教’复制品，你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你们‘袄景教’的激进分子都这么冲动吗？”
李火旺对这人的言语毫无回应，默默地继续前行。
“我叫柳宗元，来自月光门，你呢？”
“怎么？哑巴了？你也像那些修行者一样在修炼静默禅吗？”
走出这片焦土之际，李火旺记起了什么，伸手触摸腹部的伤痕。
之前刺入他体内的能量长矛如今已化为一段碳化的纳米棒，像塞子一样堵在他的腹部。
李火旺用手指捏住碳棒边缘，轻轻一拔，焦黑的腹部显现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空洞。
他伸出一根焦黑的手指，朝那个洞口探去。
“哎哟，哎哟。”柳宗元面露难色，看着这一幕，牙齿发酸。
就在李火旺的手指即将触及洞口时，一根干枯的机械触手颤抖着从中伸出，缠住了他的指关节，随后，一只拥有双色瞳孔的异形眼球在洞内闪烁而过。
“咦~！你这家伙真是古怪。那肚子里藏着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袄景教’有这玩意儿？”
李火旺瞥了柳宗元一眼，终于开口：“元婴。”
“元婴？我记得元婴都是挂在脖子上的，你怎么把它放在肚子里？不怕不小心消化掉吗？”
李火旺没理他，继续前行。
“哎呀，兄弟，事情已经结束了，忙完了，你还板着脸干什么？”
听到这话，李火旺脸上掠过一丝苦笑。“结束了，是啊，没错，彻底结束了。”
“怎么了？你在为他们难过？郎兄，你以为牛心山附近的其他村落是怎么消失的？他们杀的人比你多得多，你这是替天行道。”
李火旺从他肩上放下手，站在原地。“你走吧，我们不是一路人，就此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柳宗元站在原地，惊讶地看着全身焦黑的李火旺。“你这样，还能去哪儿？烤得这么香，小心半路被星际巨兽抓走。”
“这是我的事，你快走吧。”李火旺动作迟缓地坐到地上。
柳宗元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转身走向一旁的树林。
但他走了几步，又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李火旺面前。“算了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闭上眼睛。”
“什么？”李火旺仰头看着他脸上涂着腮红的木质面具。
“让你闭上就闭上，我若要害你，还用得着动手？你待在这没人管，过不了几天就完蛋了。”
李火旺抬起焦黑的双手，遮住了那无眼皮的眼睛。
“唰唰唰。”李火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移动，柔软且带有毛发质感，像极了毛笔。
两柱香后，李火旺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好了，把手放下来吧。”
李火旺放下手时，发现自己身上烧焦的皮肤恢复了原状。
细细分辨，李火旺发现那并非自己的皮肤，而是一层粉色的生物复合材料。
这种独特的颜色让李火旺想起了墓前燃烧的纸人。
不仅是皮肤，他现在身上还穿着一件纸衣，同样是由生物复合材料制成。
更神奇的是，这并非只是装饰，李火旺因失去皮肤而产生的剧痛消失了。
“别碰水，记得躲避降雨，湿了就失效了。”
“你属于哪个门派？这能力很特别。”李火旺看向眼前的木质面具。
“不是说了吗？我是月光门的。这是本门的‘粘字诀’，除此之外，还有‘摆’、‘合’、‘过’、‘月’、‘别’、‘撵’、‘开’。”
见李火旺愣住，柳宗元笑了。“听不懂？嘿嘿，就是要你听不懂，本门的秘密怎能随便告诉外人，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耳玖。”
“好吧，回头见，耳玖。”柳宗元转身，像只灵活的猴子跃入林中，消失不见。
李火旺低头摸了摸身上那纸做的皮肤，稍一用力，便抠出了一个洞。
刺骨的疼痛并未让李火旺内心泛起波澜，他没有起身，而是留在原地，扭头望向牛心山的方向。
李火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我把白家全家都灭门了，回去后，我该如何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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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李火旺的轻咳引起其他师兄弟的注意，他自信满满地看着众人，大声宣布：“各位师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