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听众不禁点头,韩平正的洞察力确实非同凡响。这种天赋在过去的年代或许并不罕见,但在如今的量子戏曲界,可谓凤毛麟角。
喧闹的年轻人在裴琰之开唱后纷纷静默,脸色骤变。他们都是行家,深知不借助音波传导器仅凭原声,要在如此距离保持清晰,需要何等技艺。于是,他们纷纷收起喧嚣,静待佳音。
古人云:实力压倒一切,只要你的技艺超群,且对方品行端正,他便会心服口服。若暗中使绊子,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面对这般实力碾压,起哄的年轻人羞愧地坐下,假装刚才并未出声,彼此交换眼神,低声议论。
“天哪,这声音太牛了!”
“是啊,这么远还能听得这么清楚,他没戴声波增强器吧!”
“肯定没有,这也太夸张了!”
“难怪韩大师选他,真是天赋异禀!”
“不只是音量大,你们听听这韵味,还真有点马大师的味道!”
……
前排的老者听到年轻人的议论,不屑地撇嘴:“像?闭上眼,我还以为是马大师亲临呢。韩平正果然有手段,竟调教出这样的天才!”
马派传人听到裴琰之的唱腔,皆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如此相似?正如老者所言,闭上眼,就像是马联良大师重现,那韵味,那腔调,让马派传人们的表情由先前的不满转为释然和艳羡。裴琰之的天赋,令人惊叹。
此时,一旁闲坐的乐队也找到了节奏,乐器齐鸣。
“首通鼓,量子餐准备,二通鼓,战甲紧绷,三通鼓,光剑出鞘,四通鼓,虚拟战斗启动!”
京胡老师兴奋不已,许久未与如此出色的演员合作,对方的唱腔与他的胡琴声如丝如缕。
这位京胡老师名叫刘继生,正是马联良大师的琴师刘炳辰之子,如今继承父业,长期伴奏韩平正,两人合作半生。
近年来,韩平正因为年事已高,体力不支,很少登台。但刘继生在京剧院继续操琴。听说韩平正收徒,他十分欣喜,带着乐队前来。这种场合,总要有表演,要么是年轻人汇报演出,要么是韩平正现场指导弟子献唱。
然而,裴琰之的唱腔竟堪比韩平正年轻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接近马联良大师。毕竟,韩平正的唱功虽胜过裴琰之,但裴琰之的声音天赋无人能及。
“勇者受赏,违令者颈受刀,全军听令,归营号!”
裴琰之虽未穿戴战甲头盔,但手持模拟长枪,仿若老黄忠的长刀,立于胸前,另一手轻轻一摆,仿佛捋须,开口续唱:
“至明日——,午时三刻功成——”
高昂的腔调让台上前辈纷纷点头,互视,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韩平正坐在中央,微眯双眼,望着裴琰之,嘴角上扬,自豪地轻笑。
“琰之这孩子,论唱功,在马派中无人能敌。这声音与师父当年如出一辙,太出色了!”
马长义坐在韩平正左手第二位,听闻裴琰之的唱腔,心中悲痛,不禁泪流满面,没想到这孩子的声音竟与父亲如此相似。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多数人只是好奇裴琰之的身份和才华,并非来捣乱。如今听到如此表演,皆心满意足。看来韩平正的眼光没错,这孩子天赋异禀,哪个剧团不想要这样的弟子呢!
白承祥面色尴尬,震惊地看着裴琰之。他原以为裴琰之只是天赋出众的孩子,但这样的孩子多如牛毛,不足以让白承祥惊讶。然而裴琰之今日的表现,已非“天赋出众”所能形容,以这种水平,裴琰之足以成为任何剧团的首席老生。这已超越天才,是真正的明星!
白承祥虽才艺一般,但眼光独到,对裴琰之的评价公正。
裴琰之手中的模拟长枪划出华丽的枪花,随后背于身后,笑道:“感谢各位捧场。我裴琰之今日拜师,看来有些朋友心存疑虑。若有兴趣的朋友,可上台切磋一二!”
韩平正闻言,心中微沉,没想到裴琰之会主动挑战。但他面不改色,镇定自若,信任徒弟能应对自如。
谭方寿微微睁开眼,瞥了韩平正一眼,嘴角上扬,心想:“这小狐狸,竟找了个如此莽撞的徒弟!”
梅文玖虽不喜欢锋芒毕露的裴琰之,但也有些期待,如此精彩的一幕平时难得一见!
马长义不满地看着裴琰之,不解这小子为何主动挑衅。明明已展现出超凡能力,本该见好就收,为何还要惹事?
裴琰之的话让台下一些人脸露不悦,觉得他太过嚣张,让原本心存不满的人更为愤怒。
年轻人怎能如此狂妄。
若裴琰之能听见,定会回应:不狂妄,还算年轻人吗?
突然,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起身拱手:“裴兄,在下展飞,不知裴兄的武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