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翻腾,却始终未曾消减,直至邹横气息耗尽,仍无改观。
“果然诡异!”邹横喘息着,心中暗忖。
他施展的风术虽小,且尚未炉火纯青,威力有限,但对于常人而言,已属惊世骇俗,对这类迷雾更是对症下药。然而,眼前的迷雾并未因之消散。
邹横并未指望这小小手段能驱散迷雾,若真如此简单,他到来之前,这景象恐怕早已不复存在,甚至无需他人出手,自然界的微风早已将其吹散。
又尝试几番,邹横发现自己确实对这迷雾束手无策。他试图抽取一部分雾气,却见雾气迅速回归,除非远离百米之外,才会自行消散,这算是他一番探索的所得。
他尝试步入迷雾,绳索牵引以防万一。进入雾中,正如昨晚术士所言,瞬间失去方向,周遭雾气极大地干扰了他的感知,甚至五感都变得迟钝。幸亏有绳索约束,他并未深入,只在边缘体验一番,未迷失其中,未产生幻觉,仅退后两步便安全脱身。
对山谷四周的迷雾一番研究后,邹横放弃了深入探索,因无法得出端倪,又顾虑山谷内潜藏危机,他决定在一旁静观高手们的举动。
自身实力有限,便不做冒险之事,尽力去做力所能及之事。这迷雾之谜,看不透其底细,便无从判断其中的危险。昨晚荒城街头的宁静只是罕见的瞬间,谨慎为上,总不会错。
邹横转移注意力,开始关注周围的术士,细细观察。除了那些一眼即知修为与自己相当的练法境界术士,山谷周边还有不少高手。他环顾一周,发现数位方士。
不久,他瞥见了昨晚的老者,推测其修为可能已达通玄境界,是否如此,还需待其出手验证。此外,他还发现一两位可能是通玄高手的术士。看遍四周,邹横觉得禹国的术士几乎有一半来到了这座荒城,难怪城中的住宿如此紧张。
“不知接下来能否遇上故人?”环顾一周未见熟识之人,邹横不禁如此思量。他想起路上偶遇的茅五和郝俊两位术士,他们应该也是往这边来,也许因他刚到,尚未相遇。
另外,他护送仁王前往王都时,遇到的蛊神庙陆彦前辈,他也在猜测对方是否会来。凭借通玄境界的实力,对方若来,极有可能得到新生灵,但考虑他已供奉神明,或许并不急需新生灵,这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未必必需,故难以断定是否能在此相见。
看过山谷外的迷雾,观察了周围的人,邹横感到唯有等待了。山谷被浓雾笼罩,何时散去未知,新生灵何时显现也未卜,想参与这场热闹,似乎只能耐心等候,只是不知这等待何时结束…… 第九十二章 鼠入
邹横虽知此地等候之期不会长久,但若还需月余,留在荒抚城实无必要,四处游荡一番,待时机成熟再回来观战亦未尝不可。“此事须问明一二,否则在此空等非明智之举,此地术者众多,欲静修亦难寻静谧之处。”邹横暗自思忖。
于是,邹横即刻走向摆摊的术者们询问,想来这些早来者中必有人知晓详情。他走到一个摊前,屈膝而立,扫视摊上杂物,随即向摊主问道:“阁下,小生初至,此山谷外浓雾何时消散?可有关新灵降世的消息?”摊主听闻,上下打量邹横,见他不过寻常术者,油水无多,便慵懒地答道:“应是近矣,我已在此近旬日,当时闻需半月左右,按日子算,日内当可揭晓!”
说完,他又盯着邹横,懒洋洋地续言:“你亦勿多虑,想看热闹,留在城内亦可,届时开启自能赶来。若无意观赏,径直离去也可,我此刻都在疑惑,我千里迢迢赶来凑热闹,究竟为何?”邹横闻言,微笑望着术者,道:“听你所言,似乎对此行略有悔意,既然有悔,何不此刻便归去?”摊主听其话,慵懒的语调略变,回应道:“废话,既来之则安之,等了这么多天,眼看时机将近,自当看完热闹再走。若未开场便离去,那些知我至此的朋友岂不笑我?”
邹横听罢,含笑起身,向摊主点头示意,旋即走向其他摊位,又从各位老板口中探听消息,所获答复大体相同,他心中已有定论。在此再等日,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邹横仔细察看了四周地形,天黑前重回荒抚城。返回荒抚城后,他重游旧地,然而不知何故,今日街头人潮不再如昔,虽然仍有留恋昨晚氛围之人,却总觉得有所不同。最终,邹横并未停留,而是花费些许银两,在城中一户人家居住暂歇。
连续两日,邹横未再涉足山谷,一直留在城中。他偶尔外出散步,大部分时间独自修炼。尽管人多眼杂,不利于术法修炼,但只要心静,思考亦有收获。这两日,邹横见识了术者中的鱼龙混杂,众多涌入荒抚城的术者中,良善者有之,宵小之徒亦不少。
短短几日,邹横目睹不少术者行窃,有人因与普通人争执而意图施法害人,甚至有些修行出问题,心性败坏至公然杀人。这些术者下场皆不佳,荒抚城大事已发,城卫力量早已加强,有专门的术者防范,加之某些看不过眼的术者暗中出手,故此肆意妄为之徒被捕不少。
时光飞逝,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