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错骑马还未走出小镇时,突然遇见了一队巡逻回来的士兵。
李错有朱媛的玉佩,自然是不怕被通缉。可如今这群士兵都是小人物,哪里能认出来这块玉佩?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李错下马后把头压低,打算仗着天黑看不清人就这样慢慢走过去。
“站住!”为首一个虬髯胡子的兵卒喊道。
李错一怔,暗道:“难道被发现了吗?”
为首士兵走到李错跟前,说道:“好大的胆子,一个胡人竟然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们大乾境内,真当我们这群吃军粮的人都是饭桶吗?”
胡人与汉人从外貌上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服装发饰不同。巧的是李错一身猎户打扮,穿的短衣窄袖,与汉人宽衣长袖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两国猎户打扮都差不多,不至于让人一看就被当成是胡人。主要的是,李错的腰间还挂着胡人的弯刀,而且常年一人在山上,并没有束发的习惯,这让他百口莫辩了。
“不是,军爷您听我解释,我不是胡人,我只是个猎户。”李错辩解道。
“我杀了一个胡骑,这马和弯刀都是抢的他们的。”
虬髯士卒满脸不可置信,他上下打量一眼李错。但见李错身长八尺,姿颜雄伟,虽然一身猎户打扮,但也能看出来气度不凡,威风凛凛。
“兄弟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倒是条好汉。不过胡骑的威风我们可领教过,你是如何杀的?”
看对方叫自己兄弟,是个直爽性子的人,李错赶紧叫了声大哥,故意示弱说道:“大哥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论战场厮杀,我远不及您,您都觉得棘手,我肯定也不是对手。不过小弟长年打猎,箭法还算可以,趁胡骑还没注意我的时候我偷偷射了一箭,这才能杀了他。”
说完,李错还把自己的玄木弓摘了下来,那意思说就是这把弓射的。
因为天黑的缘故,虬髯士卒并没有看出这是把宝弓,但汉弓和胡弓样式上也有区别,从军多年的他只瞥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把汉弓,心里便对李错的话信了三分。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实在,射杀胡骑可是军功一件,跟我走,明天我带你去和将军领赏!”虬髯士卒大笑说道。
“小弟不是军户,军功就不领了,不如这弯刀和胡人战马就送给大哥,就当是小弟的见面礼了。”
“嗯?你给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虬髯士卒怒喝一声,“我说军功是你的就是你的,少贿赂我!今天你必须跟我走,等查明身份,明天我就去带你领赏!”
李错心中叫苦不迭,原来这人归根结底还是没彻底信任自己。
不过以李错的本事,一队兵卒想要捉拿他无异于痴人说梦。随即他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旁的民宅之上,说道:“我说军功送你就是送你,别跟我客气!今天我有事先走了,来日再见的时候,我请你喝酒!”
随后把弯刀往地上一扔,直接顺着房顶跑了。
虬髯胡子大怒:“混账,竟然敢戏弄我!给我追!”
说完,他直接跳上了李错骑来的马,朝着李错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不过这群士卒都是步兵,哪追的上功夫绝伦的李错,只有他自己骑着马能赶上李错的速度。
两人在小镇里展开一场追逐战,虬髯胡子心中大惊,自己已经追他有半炷香的时间了,可无论如何就是追不上。
李错也一阵心惊,这人骑术这么好,竟然是个步卒!虽然一时追不上自己,可自己是个人啊,怎么跟牲口比的了耐力。
过了一阵,李错眼看自己逃不过,于是纵身一跃跳到了路旁一棵树下,靠着大树休息起来。
那人见李错停下,直接提着长枪朝李错冲了过去。
李错赤手空拳,虬髯胡子长枪烈马,显然不占优势。
而且虬髯胡子军旅出身,一招一式满是杀意,李错辗转腾挪躲过了几招致命攻击后,急忙把背后绑好的长条包裹摘了下来。
虬髯胡子长枪直奔李错面门,李错来不及解开包裹,便单手拿着包裹格挡祝长枪。
两相接触,发出一阵兵器相交的金石之声。李错虎口有些发麻,而虬髯胡子更是整个肩膀都有些胀痛。
两人不禁同时在心里感叹:“好身手!”
眼看李错手中有兵器,虬髯胡子的攻势更加猛烈。眨眼间两人便交手数十个回合,随即李错看见一个空档,一把挑开长枪,随后一个健步窜了过去,把虬髯胡子拽下马来。
李错骑在他的身上,大声喊道:“我念在你武艺不凡,又是保境安民的军士,不忍心杀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虬髯胡子四脚八叉的躺在地上,大笑道:“哈哈,兄弟好武艺,是哥哥误解你了!”
李错冷哼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性子这么懦弱,一下就怕了!”
“怕?你莫要看不起我马追,若不是你说我是保境安民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