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旗完全不担心他们造反,一来天子有令,太师朱旗总管全国军政,太师令等同于天子诏,不尊太师令等于不承认天子。
二来朝廷内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构,名为绣衣内卫。绣衣内卫来去无踪,无孔不入,明面上只听命于皇帝,实际却由朱旗亲自掌柜。最关键的,绣衣内卫可闻风行事,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认为你有罪,就可以绕开逮捕、审讯的程序,直接处决嫌疑人。
虽然很久没有绣衣内卫的消息了,可没人知道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身在何处,也没人愿意冒险试一试绣衣内卫究竟还存不存在。
何况两千兵马对各郡长官来说并不太多,他们不会因此冒天下之大不讳,也不愿拿自己生命作为代价来反对这一政策。
“禀太师,”王玄站出来,“奉义将军勇猛无敌,天下无二,下官举荐奉义将军为此次讨伐北境总指挥。”
“我儿奉义确实威武,可他是我左膀右臂,我离不开。下旨给凉州牧朱奉忠,加封他为并州行军总管,与幽州牧朱奉孝分兵两路进攻北境。”
朱奉义的脸上刚刚露出一丝喜悦,可朱旗的一番话就如同一盆冷水,转瞬就把他难耐的激动给浇灭了。
等到宴席结束时,朱旗推脱身体不适,自行回房休息,让王玄替他恭送各位宾客,其中一个年过六旬,却身材壮实鹤发童颜的老人一直冷着看着王玄。
此人名叫许桓,乃是天下儒生之首,官居司空。因为饱受儒家思想的洗礼,许桓心中等级观念严重,思想迂腐、守旧,与太师朱旗可谓是水火不容。今日来给朱旗贺寿,也是因为皇帝下令所有朝臣都得参加,要不然许桓可不愿意与朱旗产生瓜葛。
朱旗也是因为许桓儒生之首的身份,心里恨得他咬牙切齿却不敢真动他,不让天下读书人骂也能骂死朱旗。
“王侍郎好生厉害,仅凭一张嘴就能搅动天下风云,老夫可不敢让你亲身相送。”许桓冷冷说道。
王玄自然听得出来许桓话里的刺,也知道太师府上有许桓的眼线,不然他怎么知道讨伐北境是自己的主意?
王玄反呛问道:“听说许司空这两天家里新来了一名舞姬,年约二八芳华,容貌俊美身姿婀娜,不知下官可否有幸观赏一番?”
意思很明显,你监视我,我也监视你,你德高望重,我没有底线,谁怕谁呢?
许桓一愣,随即满脸通红,自诩深的孔孟传承的他肯定不想让人知道此事,毕竟这件事传出去,有损他为人师表的形象。
“一派胡言,你从哪听说的?”
“许司空何必着急否认?下官认为读书人喜好歌舞倒没什么不妥,莫非司空大人是想让这名歌女当做小妾,夜里做那些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事?”
王玄的话让许桓更是羞愧到无地自容,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下官还听说,司空府上养了几名死士,这倒是令在下不解,儒家何时也豢养门客了?”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许桓压低声音说道。
“今晚在司空您府上一聚,自然知道我要做什么。”
到了晚上,王玄如约来到许桓府上,而许桓也早就让舞姬做好准备,好在宴席上跳舞助兴。
“王侍郎莫要误会,此女乃是我新收的义女,名唤媚娘。”许桓开口解释道。
王玄上下打量媚娘一眼,夸赞道:“果然风姿绰约,美艳动人。”
许桓见王玄一直盯着媚娘,眼睛都离不开了,于是吩咐道:“媚娘,还不舞一曲,给王侍郎助助兴。”
媚娘刚想答应,王玄却开口拒绝:“且慢,我虽喜好歌舞,不过今天和司空大人有要事详谈,不便观赏,请大人喝退左右。”
许桓一时不知道王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屏退众人。
“王侍郎所谈何事?”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在太师府安插眼线,私下培养死士,还需要我多言吗?”
许桓面色一僵,声音颤抖着说:“王侍郎今日是来做客,还是问罪?”
“都不是,我是特来相助于你!”
“你不是”许桓本想说你是朱旗的门生吗?可看王玄一脸严肃的表情,到嘴边的话瞬间说不出来。
“儒家重道,祭祀天地君亲师五位,朱旗于我属于属于哪一位?实不相瞒,我委身太师府伺候朱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诛杀此獠,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许桓看王玄说的真切,便不再有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今日的作为,是让天下官员更加怨恨朱旗,也是为了调走朱旗身边最大的倚仗朱奉义啊!只可惜,朱奉义还留在朝中。”
“是也不是,不过在下倒是想先听听司空的计划。”
“我府中培养死士五名,只等一个机会,把他们送到朱旗府上做下人,然后慢慢接近朱旗,再将其暗杀!”
王玄连连摇头,暗说这许桓也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