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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睡不着(2 / 4)

事已至此,便很少有人再想起去应对刚刚被他们逼退的大凌了。

极度忠诚的天机阁暗桩居然反水,实在是一桩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西兰诸国的反水的暗桩到底是谁,以及究竟为何反水都不为人所知,只知道的是,因为那一个的招供,大凌在西洋所有的暗桩都几乎被拔除殆尽。

这些拔出来的暗桩有些被处死了,剩下的都被西洋人打包给大凌扔了回去。

金都王宫里愁云惨雾,西洋诸国的使者以一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姿态赖在万国宫不走了,强逼大凌给出个交代。好像大凌要是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就要集体在万国宫门前上吊一样。

再凶悍的流氓,也敌不过手提粪桶的泼妇。

西洋诸国分开来算,没一个能入大凌的法眼。但是这帮臭皮匠绑在一起,也能绑出好几个诸葛亮来——还是穷途末路耍赖皮情况下的诸葛亮。

温德尔也没办法。

王子伽雷的寝宫前跪着一个年轻的骑士,他一头酒红色的软发,茶色的瞳仁里古井无波,银色的头盔夹在胳膊底下,双膝着地不知道跪了多久。

伽雷在屋内稍稍推开些窗子往外看了一眼,脸色阴沉,又不声不响地把窗子关上,叹了口气。

身边的侍卫赶忙低下头,整个寝宫里的人都噤若寒蝉。

直到这个年轻英挺的王子站起身来,推门出去。

如雕像一般的年轻骑士在王子出门的那一刻才稍稍抬起了头。

“杰尔,恨我吗?”伽雷看着他,自顾自地蹲下来,“你恨我吗?”

杰尔抬起通红的眸子,原本就白净的脸上眼下更是血色全无,他微微张开口,嘴唇有些颤抖地道:“请……让我带回我的父亲。”

伽雷定定地看着他,长叹了口气,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抱了他一下,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沃瑞先生的尸首我一定给你带回来,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冲动行事,知道吗?”

杰尔一句话也不说,僵直地梗着脖子,浑身绷紧,眼眶里的泪水差点就要决堤,他适时地仰了一下头,才堪堪忍住。

“我保不住你的父亲,”王子的脸色越发沉郁,只有一双碧眼亮得惊人,他的语调虽然低沉,但隐隐能听出其中的颤动,“但我至少要保住你。”

王子的话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杰尔鼻子里猛地一酸,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被涤荡出来,他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地道了声:“殿下……”

“告诉我,”伽雷沉声问道,“你恨我吗?”

杰尔摇了摇头,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没一会儿就打湿了伽雷肩头的衣服:“不,殿下。”

“那你恨我父王吗?”

杰尔一愣,还是僵直地摇了摇头。

沉默了良久,杰尔才喑哑地道:“我的父亲,是为国捐躯。”

天机阁在西洋的暗桩反水,屎盆子叫温德尔驾轻就熟地全扣在了天机阁的脑袋上,但他又舍不得把天机阁的总管拉出来血祭。于是杰尔的父亲,天机阁的副官,就几乎是“理所应当”地成了替死鬼,几日前被温德尔下令斩首,直到现在,“逆臣”查理沃瑞的脑袋还挂在金都城墙上。

伽雷听闻这个命令的时候,也不禁一阵心寒——他没想到,他们堂堂大凌,居然会被西洋人和华胥逼至如此境地:他也更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做事会如此狠绝。

那可是三十多年的老臣啊。

“那些愚蠢的东陆野人,还有西洋的那群杂碎,”伽雷双目赤红,重重地拍了拍杰尔的后脖颈,“我们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伽雷想,他就偏偏不信,东大陆貌合神离,怎么可能是一面不漏风的墙,总有华胥手伸不到,够不着的地方。

番阳丧期将尽,新帝不久就要登位,周子融想方设法加快行程,可使团里却大多是些老弱文官。而由于这几日风顺,周子融出了华京城后就改走水路,从无尤江上游东行而下,一路上走得几乎是风驰电掣,估计不出三日就能到东海。

从楚地入赣皖的江堤建得气势恢宏,当年建这大堤的时候考虑到灵能损耗巨大,华胥江族承载四境长城的供给已经是极限,所以运转全然靠水力,只有在干旱年江水下降的时候才会动用储备灵能。

“开——船——闸——”

“将军,”罗迟给传令官送了敕令符,又跑过来凑近周子融跟前,“前面就是赣皖大港,需不需要稍作休整……”

“不用,”周子融手里盘着那块墨玉,看着那庞然大物一样的船闸打开,水路二分,耳畔皆是机械轰鸣之声,“明早之前赶到金陵。”

大江白浪,一边运转着这巍峨矗立的兰江大堤,一边又被这大堤所掣。

无尤江中部一带无限繁华,拦江大堤工程如此浩大,却不见一丝灵能的影子。

只是偶尔抬头看的时候,会有几只“灰鸽”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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