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棋那边的考试结束后就听到了舒棠生病的消息,他连夜买了回国的机票。
温市机场,付煜来接他。
好久不见了,曹棋戴着口罩,眼里看着付煜时没什么情绪。
付煜想拿曹棋的箱子,但被曹棋躲开了,“棠姐呢?”
付煜抢过舒棠的箱子放进后备箱里,“棠姐让我先送你回汽修厂。”
“我不要,你把箱子还我,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找棠姐。”
付煜叹气,道:“去车里坐着,我送你去找棠姐。”曹棋这才乖乖上车,只不过是坐在后座。付煜笑了笑,道:“真把我当司机了?”曹棋拿出手机,微信上给付煜转了两百块钱,道:“行了,黑师傅,麻烦你快点。”
付煜咬咬牙,也没再说什么,开车走了。
舒棠在医院草坪那边晒太阳,曹棋跑过去抱住舒棠,不知道为什么会,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也许是久别重逢的遗憾,又或许是看到舒棠这副样子的心疼和难受。
“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
“棠姐,我好想你。”
“我也是,来,让我看看,哎呦,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在那边是不是不乖乖吃饭啊!”
“没有,那边的饭一点都不好吃……我想吃乔渊叔做的面……”
“那好办,一会儿咱叔给你做。”
付煜知道自己不好继续待着,于是便离开了。
“怎么了,还在生他的气?”
“嗯,”曹棋点头,“这么久了,他连句道歉都没有,我才不要原谅他。”
舒棠摸摸曹棋的头,“行,不原谅他。但你也要知道,过了这么久了,他心里也很难受,人生在世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们两个好不容易的,可不要最后走散了……”
“我知道的,”曹棋呼了口气,“不要说这个了,棠姐,你准备多久走?”
“明天的航班。”
“啊!今天我才刚回来。”
“等棠姐治病回来就行。”“那要不我陪你去。”
“行了,你给我乖乖的待着,好不容易才回来,听到没有。”
“哦……”
……
付煜带曹棋回了汽修厂,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家里也是空荡荡的一片。
“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曹棋顿了顿,自嘲般笑了笑,“你不是每天都派人监视我吗,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过得怎么样。”
“我那不是监视,我是担心你。”
“能不能不要摆出你那假惺惺的嘴脸。”
付煜蛮横地挽住曹棋的腰,吻他的唇。曹棋嘴里一直在骂付煜,但是一直挣脱不开。
曹棋被他吻得喘不上气,又想起这么一年多来受得委屈,眼泪便控制不住往下掉。付煜没法,抱住他,轻声道:“小棋,是我的错,哥向你道歉,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你这个大混蛋……呜……大混蛋,你放开……我讨厌你……”曹棋的哭声止不下来。
“好,我是混蛋,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哥受不了你掉眼泪。”
那天曹棋哭了好久,说了好多话,这么久绷不住的情绪也被发泄了出来,但依旧没有原谅付煜。
离开前的那天晚上,舒棠和徐尧说了好多话,说着说着两个人就笑了,又或许,对方是在哭……
舒棠离开了。
……
即使在国外,他们依旧保持着联系,他们每天都在给彼此分享着自己日常。
比如啊,告诉舒棠自己收到了南科大的录取通知书,付煜每天都跟在曹棋后面求原谅,汽修厂盘给了张凡,也许是对秦钧的愧疚,汽修厂的一切几乎都保持原样。
李小六嘛,在付煜的推荐下找了个好工作,交了个女朋友,姑娘人很美,也挺善良,也并不嫌弃李小六的过往。
大家都有了很好的归宿。
……
九月份,舒棠死在了手术台上,远方再也没有传来有关她的消息。
她把她的财产都捐了出去,给妈妈留下了一笔养老钱。
她说,她要去找爸爸和秦钧了。
那年年末,乔渊叔病倒了。
那一年的冬天,结束了。
……
后来,曹棋和付煜得偿所愿,梁帆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徐尧乖乖听舒棠的话,没有去找她。
后面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她几分像,但都不是她……
其实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舒棠喜欢的人一直是秦钧,但他真的好不甘心,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所以即使她离开了,他还是爱了她岁岁年年。
他总在等她的消息,但是后来,他释怀了,他再也没有爱过任何人了,他与所有人都没有了联系。
只是好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