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叶浅夕也被柳清婉拉来了广安侯府。
几位女子住在无人管束的和逸居,行事风格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转变。
但也鲜少如这般,明目张胆的趴在别人墙角肆意而为,不拘不束。
“清婉,你确定我们能进去侯府吗?”
“嗯,月姐姐,我已经差人打听好了,今日老侯爷和夫人去唐将军府上吊唁,府内只剩下姜小姐,这些日子她忙于婚事,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叶浅夕看着自己一身丫鬟粗布的打扮,易了容后完全是一副陌生面孔。
蒲月还特意给她画的丑了些,遮住了眼尾的印记,可脸上被那无名之鸟抓伤的痕迹始终未愈,被闷得有些发痒,她止不住地用手去抓。
柳清婉亦是同样的装扮,梳着两个丫鬟发髻,与之正站在离侯府后门不远处的墙角小声讨论着。
“月姐姐,委屈你了,我保证只有这一回。”
不管能否治愈姜昭云,柳清婉都不打算再劳烦恩人。
叶浅夕驳了她一句,“与我客气什么?”
在这样对女子刻薄的世道,柳清婉能不顾一切来寻姜世子,她倒是很佩服她的勇气。
“委屈倒是谈不上,不过我不想与旁人照面。”
尤其是那姜家小姐,她只见过一次,但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姐,你们看什么呢?”
说着,蒲月也挤过二人探着身子向前看去,却被叶浅夕迅速按了回去。
“你在这里等我们,看到姜小姐马上告诉我们。”
“哦。”
蒲月没好气地应了声,她会跟来纯粹是好奇,姜世子到底是何种模样,上回只看了个背影真是遗憾。
看着自家小姐轻易地就进了去,她不免埋怨着,“看个诊跟做贼似的。”
自进了姜府,袖中的小条条就变得十分不安,穿过她的衣袖向衣襟处爬去,想要隐藏地更深。
叶浅夕左右看去,这姜府她是第一次来,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到底有什么异常。
而柳清婉幼年常来侯府,对此处已十分熟络。
如她所说府内的全部人手都去为姜雅云准备婚事,几乎无人注意到陌生的二人。
一路走来倒是十分顺利,过了几个回廊,又穿过一座月桥便来到了姜世子的梦云园。
园中种满了各类名菊,幽丛之中橙黄橘绿粉蝶乱舞。
“好雅致的地方。”
果然如园名般,菊瓣如祥云卷曲、层层叠叠,如入梦中。
满园瑰色不由得让叶浅夕心情放松了些,将昨夜的不快暂且忘却。
看样子这园子的布置,必知主人生活之惬意。
广安侯府也是有不少田产,在京中的居所也是能排上名号的。能有这样一处园子并不稀奇。
“姜世子爱菊如命,是出了名的,上京有两痴,一个就爱菊成痴的姜昭云,一个是我二兄的喜爱钻研奇淫巧技都被人戏称为另类,世家公子一般不愿与之为伍。”
世人也不知,姜昭云之所以爱菊,是因着柳清婉喜爱菊花。
所以他这园中集了大洲所有的菊花品类,拥有特制的花房,一年四季都是赏菊之节。
此心此情,皆是为了讨她之乐。
可惜,佳人不再,满园菊花无人再赏,因此败落了不少。
柳清婉随手轻抚姜昭云曾亲自打理的黄菊,暗香沾染指尖,久不散去。
有些残叶微卷,将枯死未枯,无人打理,想必他是真的病得很重。
叶浅夕只短暂地停留便想快些完成任务好离开。
二人靠近那紧闭的屋门,柳清婉的脚步逐渐缓慢。
“清婉,你怎么不走了?”
“月姐姐,我在此处守着,你,你快去吧!”
门前守候的蒲月没有遇见姜雅云,倒是遇见了另一人。
暮迟带着萧阳嘉所备之礼见到了姜雅云。
美人半卧在榻上轻抚着佛法僧光亮的蓝羽。
暮迟并未对这位未来的晋王妃有多少敬重,随意地坐在一旁,“九公主,你派去的顾言知险些暴露了我的身份。”
叶里疏雪轻蔑地一瞥,“那是你太蠢了,活该。”
暮迟忍辱负重多年,被萧阳嘉呼来喝去,最不能忍受一个女子对自己如此,“你的计划一变再变,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要乱了我的大计,至于顾言知,我只要他死。”
“你放心,我与你互不干涉,我只要你们弄死叶浅夕,不过,我可不像哥哥那么善良,谁阻碍我就把他剥了皮挂墙上欣赏,那顾言知嘛!不过是被我戏耍的一只猴,还不配我杀等我耍够了由你处置。”
她说的十分轻松,甚至还带着俏皮的意味,像极了谈论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