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之余,宁红妆打算要重点关注一下身下这位来历不明的少年,但对于阿四会武功一事,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走个两日就到江宁城了,宁姑娘可想好如何应对官兵了?咱丑话说在前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到时候谁也别拉着谁。”
走出茂森的树林,山岗清风徐徐,阿四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头,单手托着宁红妆向上挺了挺。
就是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却是让宁红妆甚为羞怒,斥道:“小色狼,你手往哪儿放呢。”
“咳咳……”
阿四干咳两声,发现手掌托着的绵软,不正是宁红妆那挺翘的屁股嚒,当即双手又托住宁红妆的大腿,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手滑嚒。”
宁红妆冷哼一声,对阿四苍白的解释并不满意。
“还没到江宁城就急着撇清关系,合着淮帮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我一人所为呗?我要是出了事,你……”
宁红妆忽然发现前方亮起了火光,眉头一皱,“嗯?江宁的官兵竟搜到了这里,动作未免也太迅速了。”
辣块妈妈的,早知宁红妆这般刁蛮,当初就不该救她。
阿四心中腹诽道,听闻官兵搜到了这里,神色突然一凝,抬头望着前方。
只见前方那山谷开阔之地火光有冲天之势,且向四周蔓延。
“不像是江宁的官兵,倒像是走了水。”
阿四摇了摇头,谢寒衣和李佩奇所带的人马并不多,就算人人举着一个硕大的火盆,也绝不可能形成这般冲天火光,况且明火执仗岂不告诉凶手他们所处的位置。
环扫四周地貌,确定此时所处位置,渐渐一幅江宁全貌地图便出现在脑海中。
“山阳村。”阿四道。
“听闻汤山一带常有山贼出没,难道……”
宁红妆凝眉深思,如果是山贼的话,顶风作案,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江宁府竟会有山贼,阿四闻言脸色一沉,不敢想象山贼闯进山阳村会造成何般景象,背起宁红妆迅速地冲下山岗,如同一只灵动的燕子,一股劲风托着他直奔山阳村而去。
“阿四,你冷静点。你现在去为时已晚,而且还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你若怕暴露,大家现在就可分道扬镳。”阿四冷声道。
“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宁红妆娇嗔道,眼中的赞许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寒意。
江宁府既有驻军,也有府兵,若非官贼勾结,又怎会让山贼猖狂至此。
江淮的官场根上已经烂了,难怪官家决心整顿江淮官场,上不封顶。
……
山阳村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村民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山贼们扛着女人,揣着鼓囊囊地财物,拿着带血的刀刃,大摇大摆地朝着村口走去,半路遇上从火海里冲出的村民,不由分说,便是一刀下去,要了人的性命。
村口外,山贼统领望着箱子里的细软和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娘子,眼都笑细了。
山阳村不愧是十里八乡最富庶的村子,小娘们儿一个比一个俊俏,啧啧……瞧这皮肤滑嫩的,哪里像是干粗活的老妈子。
“留几个人再好好搜搜,不可留下任何活口,其余弟兄跟老子回山。”
山贼首领一边吩咐着将打劫来的财物和娘子们带走,一边不顾青衫先生的厌恶,搂着对方的肩膀,笑道:“青衫先生,今夜我看你就别回城了,这些娘们儿可一点不比你们城里的差……哈哈。”
青衫先生推开山贼首领,目光投向那些被绑着的女子,稍作迟疑,一本正经道:“夜确深了,山路多有不便,某明日再回去向大人复命吧。”
“青衫先生,这才对嘛。”
山贼首领仰头哈哈大笑,勒马调头,“人生一世,不过一个累字。为名、为利,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不如及时享乐,有酒吃酒,有女人就玩女人,这才不负来他娘的世上走一遭。”
青衫先生下意识地点点头,忽悠意识到不妥,故作正经。
山贼首领有心看其笑话,哪里会愿听那些劳什子的之乎者也,刀背在马臀上用力一抽,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嘶鸣,随即如箭一般蹿了出去。
黑暗中,远远传来青衫先生一句谩骂,“你大爷……啊……”
“还读书人呢,当真有辱斯文。”
山贼首领学起青衫先生那副端着的模样编排两句,随即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驱马离去。
乌泱泱数十双手沾血的山贼有条不紊的押着女人,运着金银细软,随着火光渐渐湮没于黑暗。
留下的山贼望着同伙回山上潇洒,一个个脸上写满了不忿。
“他娘的,怎么每回都是我们几个。大家都是山贼,外来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