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解天威为了不去舒弥山虚魔空间,不惜将刚刚制作出的七玉中的伞玉、鼎玉、山玉、钟玉拿出,通过不同途径显露踪迹,以此向齐天相证实,开启薛王神陵墓并非子虚乌有。
结果,解天威的计谋的确得逞,但伞玉、鼎玉却落入武元奎和张元敬之手,并且随着他们的“死亡”而失落于芥子空间。
解天威无奈,只好重新制作两玉。但是,制作这种玉佩的材料却十分难寻,当初解天威也是根据已故师父留下的一枚玉简,在薛王山中寻到了制作玉佩的图纸与两块奇特的玉石。
制作完七玉后,这两块玉石便只剩下些边角料,最后虽是勉强制作出伞玉和鼎玉,却因是拼凑而成,与其余五玉有所不协,终致无法开启薛王神陵墓的门户。
解天威气得大发雷霆,将在流云仙城劫杀张元敬失败的龙元守等人好一顿臭骂,并从亲近的圈子中踢出,导致几人最终郁郁而终。
这几十年来,解天威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派出二三十批修士进入薛王山中,花去不知多少灵石、宝物,但始终没能再寻到那种奇玉。
霍天同本也吃了挂落,但毕竟是结丹中期修士,在玄天宗内也有些地位,故而解天威还是颇看中他,将归元峰主这个颇有分量的位置留给了他。
他沉思许久,忽见连李天瞰在内的几人,皆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便干笑两声,说道:“老朽失态了。哎,人老了,容易回忆旧事。看到元敬,我便想起元熹,当年他为求突破,不惜闯入薛王山中,最终没有寻得机缘,反而死在了山中。老朽心痛哇!”
张元敬闻言,心中不免也起了悲戚之感,感叹道:“元熹师弟果敢勇烈,为求前路全然无惧,其所行所为,正是我辈修士之道。”
霍天同摇摇头:“罢了,不说这些。元敬一去六十余载,归来都是结丹了,一下子走到了很多人前面,真是让人惊叹。不知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当初在芥子空间,又发生了何事?”
张元敬上归元峰之前,便得了刘元清叮嘱,对芥子空间中之事,未得佟天福允许,不可再对外说出。
便说道:“还请霍长老、李长老见谅,芥子空间之事,宗中既已有定论,弟子未向佟真人禀告之前,实在不便乱说。”
霍天同瞟了一眼刘元清,知道此话必是他授意所说,便一拍额头,呵呵笑道:“元敬所言极是,正该如此。老朽是真老了,把这事都忘了。便只说出了芥子空间后的事吧。”
李天瞰却是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什么。
张元敬便将如何在张家湾修行、如何去玄阴山寻找机缘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当然,把阴阳造化炉、厚土化育鼎的事都掐去了,前者涉及他的大秘密,自是不能对外说出,而后者则是刘元清的要求。
待张元敬讲完,刘元清迫不及待说道:“霍师叔、李师叔,元敬过去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讲,现在不妨放一放,先商议一下如何乘胜突袭千剑门据点,将其全部势力连根拔起。”
其实,刘元清若要贪功,完全可以不来归元峰,直接回山门报捷即可。
他是元婴弟子,据实呈报,谁也不能打压,便是解天威也要捏着鼻子认。
但是,这一来会让霍天同抬不起头来,他在东线与千剑门对峙数十年,没有功劳,只有苦劳,结果刘元清一出手,便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这让他颜面何存,连带他背后的解天威也要无地自容。更重要的是,会错失倾力出击、扩大战果的良机。
权衡再三,他还是以大局为重,宁愿分一半功劳与霍天同,也要对千剑门势力穷追猛打。
霍天同立时笑着附和道:“元清所言不差,千剑门一溃千里,必在转移力量,我们若能追上去,不说杀他个片甲不留,至少也要狠狠咬下一块肥肉来。李师弟,是不是啊?”
李天瞰却板着脸说道:“霍师兄此话有些不妥。千剑门偌大势力,岂能在一月之间,便土崩瓦解。刘师侄或许立下大功,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以为葛阳毫无作为,任由我们打杀。
“宗门在东线的战略是定好的,以防御为主,维持局势即可。若要倾巢而出,全线反击,这便不是归元峰能够自行决定的,应当报掌玄殿由掌门定夺!”
霍天同脸色一僵,有些尴尬地说道:“李师弟此言,也,也有些道理。我们再议议,再议议。”
刘元清本以为奉送一份大功,霍天同会欣然笑纳,此时一听李天瞰所言,不禁大失所望。
李天瞰的孤僻与死板,他也是知道的,但是,霍天同是归元峰主事,诸事自可一言以决之,根本不必理会李天瞰,此人便再是固执己见,甚至将话递至解天威、佟天福那里,也无济于事。
然而,霍天同却顺势推脱,显见其人也并不想集结东线结丹修士去冒险。
毕竟,此一去,即便是大获全胜,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在解天威那里多半落不着好,说不定还要吃一顿臭骂。若是出了意外,他这个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