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张元敬带着霍正凯回到玄元殿。
火鸦道人已经知道张元敬斩杀元婴、进位长老之事,率领三个门人及殿中全部筑基执事,在殿外迎候。
“元敬,本以为只是寻常出行,未料建不世之功,可喜可贺啊!”火鸦道人笑容满面,抱拳向他道贺。
在他身后,袁之霖、刘靖龙、梅振毅三人,望向张元敬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敬畏。
所有筑基执事,则在郑元笃率领下,向张元敬一揖到底,口中大呼:“恭迎张长老归来!”
张元敬微微颔首,说道:“无需多礼,且去殿中说话。”
众人分开,让出通道,张元敬对火鸦道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迈步走入大殿,至条案之前,坐在主位上。
其余诸人,也各自落座。霍正凯则在靠门口的地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
张元敬先是对火鸦道人说道:“这些时日,辛苦前辈主持殿中大局。天魔渊真人来袭,让前辈还有诸位受惊了!”
火鸦道人笑道:“惊是惊,不过是有惊无险。所幸佟真人便在秘境之中,我们这些人反倒为真人打了一场掩护,助他重创天魔渊元婴,算是蹭到了一场功劳。”
张元敬点点头,有些事还需要说清楚,但不能在此地来说。便问:“殿中诸弟子没有折损吧?”
火鸦道人看了一眼郑元笃,后者连忙回答道:“天魔渊元婴并未伤害殿中弟子,但进入秘境中,有十几个炼气境弟子误入险地,只寻回了一半,剩余几个多半是陨落了。”
张元敬轻叹一声,说道:“据实报外门总院吧。”
又询问殿中诸事。涉及阵法,火鸦道人亲自作答,言阵法已经修补,仍如以前一样。其余,则由六个筑基执事禀告。
事毕,张元敬起身说道:“前些时日,佟真人在流云城召集众结丹议事,赏功罚过,殿中诸位,自火鸦前辈以下,皆记有功劳,我自会论功行赏!”
众执事立时起身,向张元敬行礼:“谢殿主!”
张元敬又道:“佟真人还特别嘱咐,天魔渊虽然暂且退回浣月山,但实力犹存,且仍有数位元婴真人,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大伙儿一定要敬终如始、严阵以待,绝不可轻忽懈怠,予敌人以可趁之机!”
众皆应道:“谨遵殿主令!”
张元敬让各人自去值守,留下火鸦道人和他的三个门人,以及玄元殿大管家郑元笃。
“元笃师弟,裴元简尚在否?”
郑元笃看了火鸦道人一眼,欲言又止。
火鸦道人道:“你且说便是。”
郑元笃苦笑道:“自秘境中归来,他闹着要回山门,属下阻不住,便请示火鸦前辈。火鸦前辈便擒下裴师兄,将他仍旧关入禁殿。结果,没过几日,他便断气了。”
张元敬眉头一皱,问道:“如何死的?”
郑元笃道:“往秘境中折腾了一趟,仅剩的些许生机也耗尽了,便死了。”
张元敬松了一口气,说道:“既是寿终正寝,那便如实禀知掌玄殿吧。”
郑元笃有些为难地说道:“不知,不知他被关押的事,要不要说?”
此事是瞒不住的,所以他不想在这上面弄虚作假,以免将来成为替罪羊。
张元敬摆摆手:“照实报上即可。”
郑元笃应了一声,见张元敬不再询问,便主动禀告道:“周正明周师侄,进入玄元殿也有一段时日了,可要嘱潘师侄找一找,请周师侄出秘境来拜见殿主?”
张元敬摇头:“无须寻他,让他在界中历练便可。”
郑元笃应了一声,便告退离去。
张元敬则与火鸦道人一起,领着四个弟子门人,回到知止楼。
“火鸦前辈,此番把前辈置入险地,我真是惭愧!只是,此中部署,皆由佟真人独断,我也所知不多。”
房间之中,只有张元敬与火鸦道人两人。张元敬连忙向其致歉。
火鸦道人笑道:“元敬无须如此。这位佟真人,虽然外表和气,内里可非常刚硬,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他藏在玄元秘境中,只怕没有任何人知晓。若非我们躲入秘境,他担心打乱他的部署,只怕仍不会现身与我会面。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一位真人,才能在危难之际,撑起宗中局面。”
张元敬叹道:“天魔渊想取之物,必须从我这里得消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前辈与我待在此地,随时可能遭遇大凶之局。”
火鸦道人道:“若是与元敬在一起,倒是安全。就怕元敬不在此地的时候,天魔渊的元婴来了,那才是最危险的。所以,元敬你也不用替我们担心,只要你在,此地就是安全的。”
张元敬一愣,随即明白,火鸦道人是在暗示他身上携着那位“神鼎前辈”,再是真人出手,也无需在意。
他无言以对,只好说道:“宗中给的几册前辈高人参悟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