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先去见了一趟火鸦道人,询问殿中诸事。随后便将在秘境中所见奇异断骨说与他听。
火鸦道人也不知此为何物,猜测或许是虚空中强大异兽残留的骨头,若能清除,最好尽早除去,免得成为后患,给宗中平添危机。
张元敬当然也有此意,便仍请火鸦道人看顾玄元殿,他自去秘境中想办法收走其余断骨。
随后又至玄元殿中,召集众执事议事。殿内各事,他并不太在意,只是大致听一听,心中有数,并不多言。
唯对郝正雄在舒弥山以西建立据点、探查敌情之事,问得详细。
此人是个颇有能力的,无论是收买散修,还是探听动静,皆做得不错,短短时间,已是在舒弥山以西百万里内建起了十多个据点,虽然还只是个空架子,但张元敬还是大为满意,不仅狠狠夸赞了几句,还当场赐下一件上品灵器。
按照佟真人要求,他需得经常地向天魔渊那边施压,不时露面斩敌,使对方元婴有所顾忌,当然也是展露实力,告诉对方玄天宗还有第二个具备元婴层次战力的修士。
要行此事,自然需及时察觉天魔渊修士动向,故而郝正雄所为之事,颇为重要。
待众人离去,郑元笃与潘正宇被张元敬留了下来。
郑元笃似笑非笑地看了潘正宇一眼,潘正宇却根本没看他。
“正宇,近日巡察秘境,可有需要禀报之事?”张元敬略显随意地问道。
此前议事,潘正宇已将巡察秘境的情况详细报告,自知张元敬问的不是此事,心中不觉又惊又喜。
当即凑近张元敬身边,用沉稳的语调说道:“殿主,属下巡察玄元界,两次遇见霍师弟,一次遇到周师弟。霍师弟在秘境东部一处名为真岐山的地方修行,那里矿脉甚多,金气凝聚,偶有金灵力生成,宗中修行金系功法的师兄弟,向来喜欢去那里撞机缘。霍师弟锐意进取,勇猛无匹,进展神速,可喜可贺!
“至于周师弟,则于西南小泞泽中活动,气机内敛,修为日深,眼见距离中期之境不远。
“属下特意将两位师弟介绍与在那些地方修行的师兄弟们认识,互相有个照应,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属下必能第一时间知道。”
张元敬点点头,笑道:“正宇,你做得不错,我很满意。正凯、正明他们,既入秘境,就要经受历练,不能总处于保护之中。只有遭遇一些危险,才能起到磨砺的作用。
“当然,凡事有个度,经受磨炼,也不能超出自身修为境界太多。你长年在秘境中巡视,对诸般情况熟悉,该指点的时候就指点一下,免得他们不知深浅,陷于险绝之地。”
潘正宇被张元敬一夸,顿时双眸放光,对他的嘱咐,自是忙不迭地应诺:“是,殿主!你放心,属下会把握好分寸,既照看好两位师弟,又让他们经受足够的磨炼!”
张元敬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先在一旁等候,问郑元笃:“元笃师弟,近来殿中可有何事?”
郑元笃见张元敬并未让潘正宇离开,知道此人入了其法眼,心中不无羡慕,但他垂垂老矣,已经没了这种心思。
便收摄心神,恭敬地说道:“禀殿主,诸事刚才已经禀明,唯有一件,却要在此一说。”
张元敬见他说得慎重,不觉一怔,随即问道:“何事?你且说来。”
郑元笃道:“殿主知道,凡宗中筑基弟子,不拘有无结丹长老为师父,每年都是要承接宗门差遣的。此前,因为天魔渊大举压境,筑基弟子都在东西南三个方向当差,故而无需承接差遣。
“现在,天魔渊的修士退回浣月山,东边的千剑门势力又已瓦解,用不少这么多筑基弟子当差,故而承接差遣的惯例便要恢复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若筑基弟子再不承接差遣,宗中怕是要入不敷出了。”
“哦,掌玄殿那边可是要让正凯、正明两个去接差遣?”张元敬问道。
郑元笃迟疑片刻,说道:“此事现在不归掌玄殿来管,而是交给执律堂了。主管之人,乃是,乃是赵天歌赵长老!”
张元敬眉头一皱:“他不是去南边收拾千剑门余孽了吗?怎地又回执律堂了?”
郑元笃小声道:“听说是赵长老在南边进展不顺,损失了不少人手,佟真人不太满意,便请卢天英卢长老去把赵长老替回来了。因赵长老为人方正,原本就管过执律堂,便还让赵长老重操旧业。”
张元敬脑中闪过几个念头,心知这位佟真人行事,缜密而藏有深意,却不能如此简单去理解。
筑基弟子若是没有结丹长老当师傅,承接差遣倒也不能完全算是坏事,毕竟他们还需要积累功勋,从宗中换取功法密录、上乘丹丸、上品灵器等物。
但若是结丹修士的弟子,这些东西通常不太缺,故而承接差遣,反而耽误修行。因此,结丹长老中,不愿让弟子承接差遣的,可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些有意培育后人、建立家族者。
“何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