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甚是蹊跷!”
在主帅大营中,金法王说了神教令之事后,柴老七第一个说话,“为何这五个老家伙都不想两位神恩使者进入总坛?右神使、白法王担心神恩使者治愈烛龙大人,不同意神恩使者入谷,还说得过去。左神使为何要同意?最为关键的是,他居然主动签署此令!他到底有何图谋?”
金法王道:“这个简单地看,很可能是右神使联合其他三个法王,逼迫他签署的。此令,即使左神使不同意,右神使也可在三个法王支持下,签发出来。”
“法王,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不要忘了,我们在总坛布下的探子,完全传不出消息。现在,对谷中情况,我们一无所知。这必定是左神使有意为之。恰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发出这么一个神教令,怎么看都包藏祸心。此所针对的,必定还是我们这一方,很可能就是两位神恩使者。”柴老七一边沉思,一边缓缓说着心中所想。
火鸦道人站起身来问道:“柴道友的意思是,他们会同意先由烛龙大人鉴定我们的身份,而在进行鉴定时,我们会有危险?”
柴老七点头道:“不错。这个神教令,看似激进,实则是以退为进。真正的杀招,或许在鉴定这个环节。若是鉴定为非,则两位使者一切皆休。若鉴定为是,两位使者也必定要留在总坛,为人所制。”
金法王一抬手,有些不悦地说道:“照你这么说,还不如不去鉴定。两位使者身负重任,岂能不入谷中,不进总坛。参与鉴定,比不鉴定总归要强。至于鉴定的结果,俺老金不担心。烛龙大人,不受任何一方控制,使者只要令它满意,它必定会承认使者的身份。
“有了神恩使的身份,即便困在总坛,也无人敢犯。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教主继位之事上,神恩使的话语权比左右神使还要大得多。那时,见机行事,方有成功的把握!”
随即,他转向火鸦道人,问道:“火正使,你怎么看?”
火鸦道人早已与张元敬传音商量,当即说道:“法王所言甚是,我与张副使也认为,无论如何必须进入总坛,参与涅盘祭祀。至于烛龙大人鉴定之事,我们自信可以应付过去。”
新的神教令在三日之后送达,传旨者仍旧是宋旭仁,不过,随同他一起来的,却有几位重要人物,分别是总坛香主常光明、传法坛香主高洪易、镇远坛香主齐峰,此三人分别代表了左神使、右神使和白法王。
他们与金法王也都十分熟悉,相互寒暄,不过只说些不着边际的客套话,半句不涉及当前的局势。另外,还有两个筑基境大圆满魔修,是青白两位法王的代表。
而这一次神教令的内容,一如金法王所言,乃是即日举行神恩使者鉴定仪式,由两位神使和四大法王各派一人见证。
金法王不知其余五方为何这么快便达成一致意见,心中颇有些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即点了寒泉坛香主赵世杰作代表,与其余五人一起,随同火鸦道人和张元敬去往总坛。在两人身份确定之前,他和身后的两万多北三坛精锐,仍然不被允许通过镜湖关。
镜湖关极其凶险,前后有五道关墙,机关密布,若想强攻,没有十倍的伤亡,根本拿不下了。
入关之后,天地环境陡然一变,浊气异常浓郁且活跃,火鸦道人和张元敬顿感十分压抑,一身法力小半都要用于抵抗浊气的纠缠,颇为难受。
经过一条五里长的狭窄山道,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方数百里方圆的谷地,谷中水道纵横,魔植森森,依托山势地理,分布着高矮相间、集散有度的屋宇,顿时让一路看惯荒山戈壁的火鸦道人和张元敬两人眼前一亮,也大为吃惊。此地,若是对应道门的说法,实乃一等一的洞天福地。
常光明将两人表情看在眼里,笑呵呵地说道:“两位道友,甚是惊讶吧!哈哈!可知为何荒死地带一毛不生,而此地却有如此茂密的魔植,还有潺潺水流,几如仙家胜景?”
火鸦道人腹诽一句,一副魔气森严的模样,哪是仙家胜景!嘴上却是淡淡问道:“哦,此是为何?”
常光明轻抖道袍,手抚长须,颇有几分得意地说道:“这便是我神教历代教主的功劳了。两位也看到了,身后的这几里山道,浊气已经十分浓郁,可两侧山间仍然是荒凉一片,无有生物。到这谷中,地域开阔,浊气本应分散,更加不可能孕育如此之多的魔植。为何反而形成这般仙家胜景?自然是靠地下的浊气地脉和工程浩大的阵法!”
火鸦道人白眉一挑,颇有些吃惊地说道:“地下都是阵法?”
常光明哈哈一笑:“火道友果然见识不凡!不错,这数百里方圆,地下都是阵法。而且,越往中心去,阵法越强大,魔植等级越高。我神教千年无有化身境存在,但千剑门也好,星月门也罢,其他什么宗门也罢,没有哪个敢于进犯此地!为何?就是因为这强大的阵法和浓郁的浊气,即使是元婴修士,也是来多少灭多少!”
火鸦道人呵呵一笑,没有答话。此人口气虽大,但这烛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