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缠斗中流逝,狼面飞鹰持续不断地狂攻强袭,但收效不大。它颌下的獠牙暴露在外,时而抖动几下,数滴墨色的涎水从中落下,空气中逐渐弥漫一股腥臭的气味。
张元敬担心有毒,屏住呼吸,小心防范。
然而,只过十来息时间,他突觉头脑眩晕,手脚发软,大惊之下,连忙调动厚土之力,想要尽快清除毒气,却发现经脉也变得虚弱无力,一时竟无法调动法力。
而狼面飞鹰则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张开颌下大口,抬起又尖又长的剧毒獠牙,向张元敬头颅就咬了下来。
张元敬连忙用念头一引,藏于丹田中的源生石瞬间浮现,化作石甲将他护住。
“咔嚓!”
尖利的獠牙咬在源生石外壳上,发出酸涩的金石摩擦之声,数滴毒液粘在其上,迅速向下腐蚀,还生出又黑又臭的烟气来。而那坚如法宝一般的獠牙,则顺着被腐蚀出来的疮口,刺了进来。
“老爷,这妖兽的毒还厉害,张石快顶不住了!”
张元敬正想着何物可以解毒,这时,他的脚底忽然凭空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将他经脉中的剧毒抽了个精光。
他顿时精神一振,调集所余法力,挥动厚土术法剑对准狼面飞鹰的獠牙就是一斩。只听“啪啪”的两声,两根獠牙都是应声而断,长剑顺势斩入狼面飞鹰嘴中。
狼面飞鹰反应极快,迅捷后撤,躲过了长剑的追击。
张元敬却是顺手一记飞石,放出一颗巨石,砸在狼面飞鹰身上,将它打翻在地。
随即,又施展土牢,将其困在其中。
狼面飞鹰有些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正要出招攻击土牢,不料一身气机陡然下降,眼见着便虚弱下来。
这乃是因为它刚才施展的毒功,是一种消耗极大的奇招,厉害是足够厉害,却要透支一身力量。
它有些慌乱,也有些暴躁,恶狠狠地举起双翅,对着土墙就是重重一击,然而,这除了让土墙颤动一下,没有任何别的效果。它又扇动翅膀,全力往土墙上一撞,只震了几撮泥沙下来。
它仍不甘心,伸出长喙,使劲朝土墙上一啄,这回倒是啄出一个半寸深的小坑来,但在张元敬的厚土之力补充下,仅过一息,便恢复如初。
土牢越缩越小,很快便将这只狼面飞鹰死死禁锢,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你为何没有中毒?不,你明明已经中毒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无视狼面飞鹰的本命之毒!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狼面飞鹰咆哮道,整张狼脸扭曲、狰狞,眼中满是愤恨与恶毒。
张元敬没有理睬它,他已猜到刚才那股将他经脉中毒气吸走的力量,必是烛龙在幻境中给他的帮助。只是,这虫王会有这般好心?还是另藏阴谋?
他脑中念头转动,手中却是丝毫不慢,法诀飞速变化,操控土牢向里一收,顿时将狼面飞鹰挤成一堆。狼面飞鹰奋起抵抗,但无奈力量已失,没过几息,便被土墙挤压成一坨烂肉。
待张元敬收去小法术,惨不忍睹的狼鹰尸体当即消失不见。但是,令他惊诧的是,右神使的本体并未显露出来。
右神使到底死没死?
进入烟雾之中,火鸦道人宛如置身俗世传说中的冥界,到处是灰暗色调,不时有半灰白半透明的魂体飘过。
它们张牙舞爪,恶形恶相,但极其弱小。因为没有肉身,它们轻如鸿毛,随着此地的清风飘动,即使想要袭击他,也无法控制自身的行进方向。
火鸦道人挥出一道火焰,随手扔向一个魂体。这魂体起初还朝他哇哇乱嚎,看见火焰后,立时吓得缩成一团,拼命甩动两条绵软无力的虚幻之腿,想要逃开。
但是,这不过是白费气力。火焰飞来,往它身上一扑,立时将它整个点燃,只听“轰”的一声,火势冲天而起,宛如凭空浇了一盆油般。仅过一息,大火便嘎然熄灭,只在灰色土地上,留下些许黑灰,被风一吹,即四散不见。
火鸦道人大约明白了此地的玄机,暗道这烛龙倒是个细心的,见他擅长火法,专门让他来此灭魂。他估量,这些轻飘飘、弱不禁风的魂体,必是那些低阶教众的神魂所化,无需在意。
遂四下打量,见所处之地,是一处荒漠之地,周围皆是空空荡荡的,并无什么阻挡之物。便驾起飞剑,选了一个远方暗影重重的方向,急速飞去。
对临入此地前烛龙说的那句时间不多的话,他是牢牢记在心中的。其他诸人,皆可不论,但必须找到那疑似楚天雄的元婴修士之魂体,将之消灭,或至少重创他。否则,这一趟荒死地带之行,就危险了。
他当然也想到张元敬身上藏着的那位神鼎前辈,但是,那位大能极少现身,这些年张元敬也从未主动召唤这一位出来,他早有猜测,请动这位怕是要付出很大代价。故此,若能自行解决,最好不要去依靠它。
约莫飞行了二三百里之遥,他进入一片荒山之中,神识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