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萱话没说完,外边已经传来真业以法力喊出的声音:“烛神教的圣女,若是不想看着这些人被超度,便速速出来!贫僧可没有时间跟你玩躲猫猫的游戏!”
张元敬神识探出,只见这个肤色金黄的佛门罗汉,用一根长链,锁着二十多个筑基境后期魔修,缓步走近黑水池边。
他嘴中喊着话,脸上露着邪异的笑容,眼神却是冰冷。
刚才,真业尝试破解阵法,但此阵之诡异繁复,根本不是他这点贫乏的阵法知识能够对付的。
只好强攻,竭尽全力出了数招,洞穴出口处的阵门纹丝不动,显然也非他现在实力所能打破。
这多少令他有些不悦。好不容易突破大境界,正是心情舒畅、大展拳脚之时,却被困在这阴暗的洞穴中,生生让那些可以化为精纯念力的魔修一个又一个地逃跑,这是何等浪费!
他转头一扫洞穴,看见那些凄凄惨惨、魂不属舍的烛神教残兵败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当即选了一个教众聚集较多的角落,飞了过去。
那些教众见他过来,多数慌忙四下逃散,但也有一人大喊道:“我是护教金刚周同远,大家不要慌,结阵与他拼了!”
“护教金刚”四个字无疑颇有感召力,立时有三四十个人向他靠拢,举起手中的厚盾与长枪,按照平日的训练摆出军阵来。
真业如何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当即捏出一个手印,身中念力涌出,虚虚荡荡地就隔空拍出一掌。
这些准备拼死一战的三四十个魔修,只觉一阵冷风刮过,便失去了听觉、视觉和触觉,陷入黑暗与无感之中,顿时乱作一团,不时有人受伤倒地。
真业伸出暗金色胳膊,幻化出一个大手印,向下随便一抓,抓出二十几个人,扔在身前,用一根铁链串了起来,同时向黑水池的方向喊话。
不过,他的话语尚未引出张萱,却激起场中尚有行动能力的残余教众的愤怒。
他们本属不同阵营,相互厮杀了大半日,又被真业用咒法折磨了许久,好不容易幸存下来,既失去建制,又无了心气,相互间也缺乏足够信任,根本没想过重新组织起来与眼前的大敌拼命,只想着躲在暗影中,祈祷神兽烛龙斩杀对手,好保住性命。
此时,见敌人仗着修为强大,肆意欺凌虐杀教中手足,顿时起了同仇敌忾、与敌拼命的信念与勇气。
“我是护教金刚郭振山,愿意战斗者,请过来集合!”一个雄浑的声音在黑暗中高喊道。
“我是护教罗汉刘增雄,愿意战斗者,请过来集合!”在更远的一处墙脚,一个嘶哑的嗓音喊道。
“我是护教罗汉白未明,愿意战斗者,请过来集合!”
“我是护教罗汉钟成伟,愿意战斗者,请过来集合!”
……
一个接一个,先后有十三人站出来,当着真业,喊出了集结令。
真业回头扫了一眼,不屑地轻笑一声,嘲弄道:“也好,能走的都聚拢在一起,也省得贫僧满洞子搜人!”
这情景,无疑也被张萱神识所知。她焦急地请求道:“道长,请您把我送上地面,我出去与他一战!
“你要去地面?在地下不能操控烛龙吗?”张元敬疑惑地问道。
“我的本体必须与烛龙在一起,才能真正发挥它的实力。”张萱含糊地解释道,没有对他提及自己完全与烛龙融合之事。
张元敬当即摇头:“不可。你若出去,真业必定盯着你动手,你哪还能机会操控烛龙!”
“道长,这个你无须担心。我与烛龙一体,真业除非打败烛龙,否则根本碰不到我!”张萱神情复杂地说道,语气中既有自信,也有落寞。
张元敬隔着源生石,看不到张萱的表情,对她时而高扬时而低沉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
正犹豫是不是继续劝阻她,外边的真业再次喊话:“圣女,你真忍心看着这些教众去死吗?贫僧数了数,被遗弃在此的教众,能喘气的至少还有八千人左右。这一次,贫僧先超度二十三个,算是给你一个警告。三息之内,若不见人,贫僧便要大开杀戒,杀足五百个!”
“道长,请送我上去!神教再经不起无谓的牺牲了!”张萱急道,说是请求,但语气十分坚决,不容拒绝。
张元敬见张萱此时已是下意识地担起了烛神教教主的角色,有一种完全不同往日的气势,颇觉异样,却也来不及多想,伸手一抚源生石,法力涌入。
张石明白他的心意,当即向上遁行,破土而出,将张萱推到黑水池上空。
与此同时,一条巨龙从池中冲出,张开巨口,将张萱吞了下去。
张元敬用神识看得清楚,心中微微一惊,随即也终于明白张萱为何不惧真业。
“终于出来了!呵呵,圣女还是有点担当嘛!贫僧佩服!那就先把你超度了!”真业看到张萱出现,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正要出手,不防黑龙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