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拍卖第九件物品,养神丹。底价三万灵石和一株玄品三阶以上灵植。”方决道人目视被固元丹引爆的殿中气氛,依然不紧不慢地宣布下一件拍卖品。
养神丹三个字一出,殿中立时为之一静,空气都仿佛瞬间凝固。但这安静只持续了短短一息,随之而来的是潮水一般奔涌而来的出价之声,殿中顿时变得无比吵闹。
“肃静!”方决道人对此早有准备,以法力附声,低喝一声,竟压住了众人的喧哗,“请先举牌,并经贫道示意后,再行喊价。”
殿中又静了下来,但不像前次那般安静,到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少筑基修士已是急不可耐地将参与丹会的玉佩高高举起,迫切想要喊价。
方决道人目光一动,在殿中扫视一周,忽然指着第一排靠右侧的位置,说道:“就先请天元洞都小友先报价吧!”
这个“都小友”,便是高价拍下固元丹的天元洞精英弟子都至鸿。他笑着向方决点点头,站起说道:“晚辈出价五万灵石和三株玄品四阶灵植。”
此语一出,像是往烈火上浇了一盆油,殿中原本的窸窸窣窣声音,立时变成了喧嚣骚动。
“一上来就出这般高的价格,某还喊个屁!”
“真是财大气粗、为所欲为啊!唉,这回又没戏了!”
“玄品四阶灵植难道已经烂大街了?一出手就是三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
有撒气的,有嘲讽的,有开骂的,也有灰心丧气、自嘲自贬的,也有冷笑不语、神色愤恨的,各种反应、不一而足,但都充满对都至鸿强大背景、恐怖财力的无力感。
这时,一个声音从第一排靠左的座位上飘扬而起,清晰传到殿中每一个人耳中:“某也出五万灵石和三株玄品四阶灵植。”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一个灰衣道人,年纪看着不大,也是筑基境修为。
张元敬右侧那个结丹中期修士侧首看了张元敬一眼,低声问道:“道友,知道此人是谁不?”
张元敬摇头。
“蔡丰进,中域十大宗道纹宗嫡系弟子,元婴真人之后。嘿嘿,若要比拼财力,此人可不逊色都至鸿。”
张元敬诧异道:“这么多结丹修士,却被两个筑基小辈抢了风头。为何结丹境道友不出价?”
此人嘿嘿一笑:“养神丹固然珍贵,但只是给筑基修士用。若是价格不高,拍了也就拍了,权当给后辈一个照顾。但是,这两人出手,最后的价格,只怕比后来拍卖的结丹境丹药还要高。诸位结丹道友,都盯着后面的几种丹药,自不会在这养神丹上浪费资材。”
袁之霖就在张元敬身边,把此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张师兄,此丹价格虚高,你便不要去拍了。也就是提升两三成的几率,最后管不管用还两说。说不定不靠丹药,我也能突破的!”
张元敬笑道:“你不必想这些。拍与不拍,我自有定夺。”
袁之霖见此,知他主意已定,心中不禁感动,想要说几句话表示感激,却又不知如何说,只好扭头去看殿中热闹憧憬,掩饰自己复杂心情。
“还有没有道友出价?”方决道人冷峻目光扫向殿中。
张元敬站起来说道:“五万灵石加一根未知品阶的骨头。”
此言一出,立时引得殿中众修士引颈相看。大多数人当然不认识初来乍到的张元敬,但也不乏消息灵通或善于留心之辈。于是,张元敬的身份渐渐被人传开。
“这位道友,你所谓未知品阶,是何意思?”方决道人作为地主,自然知道张元敬的身份,否则不会将他安排至第二排座位中。
“自然就是不知品阶高低!”张元敬直白地说道。
方决道人见识多广,倒也并不意外,但还是问道:“虽是品阶未知,但道友既用之喊价,想来是认为此物可比三株玄品四阶灵植?”
张元敬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
一个有些玩世不恭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这位前辈,好歹是玄丹堂丹会,你这一句未知品阶,就要盖过我和蔡道友的喊价,似乎有些不妥啊!”
说话的正是那位天元洞都至鸿。
张元敬反问:“如何不妥?”
都至鸿撇撇嘴,迟疑片刻,见殿中尽有好事者等着看热闹,便说道:“万一您那骨头不值什么,岂不惹人嘲笑。”
张元敬笑了笑:“我说它值,它就值。”随即转过目光看向方决道人:“方决道友,请继续进行拍卖吧,该是什么规矩,就是什么规矩!”
都至鸿还要说话,却被身旁的一个结丹后期修士拉住,遂轻哼一声,坐回座位。
方决道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元敬,沉声说道:“道友可知,若事后鉴定你提交之物达不到同等价值,则视为搅乱本堂丹会,需交上三株玄品四阶灵植,方可离开此殿?”
张元敬一摆手,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