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晚娘陆续把所有人都叫醒,大家准备齐整后,老牛头知道李德海要去镇上治病把牛车直接赶来了李家门口,把东西和李德海弄上车后,一家人喜滋滋的出发了,到了镇上直奔元和堂,老牛头帮忙把李德海抬进屋内后就在外面等着,顺便还是守着李可欣做好的螺蛳等吃食,一路上被这霸道的香味馋的不敢多说话,生怕一张口口水就喷出来咯,又因着是人家做的吃食生意老牛头又不好意思问,虽然吃不着,还是在外头闻个饱好了。
一个药童先是发现他们,李可欣走上前道:“小哥,请问王老大夫可在,可否请他出来为我阿爹治治腿?”药童见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虽然穿着不好,但是大大的眼睛说话的时候仿佛盛满星光,药童叫阿福,阿福红着耳根道:“我师傅在后院,姑娘你们稍等下,我去请他老人家出来。”说罢,阿福便转身匆匆朝后院走去。
还未等他走进后院,在晨练打着太极的王老爷子已经疾跑过来,一把扒拉开阿福就往外面冲,穿到堂屋根本没注意道李可欣他们一帮人,直勾勾的朝门口的老牛头走去:“这位兄台,你车上是拉的什么吃食啊,可否卖老夫一份。”还在被香味陶醉的老牛头吓一跳,忙摆手说这不是自己的吃食,做不了主的,老爷子一听直接垮了,馋的他抓心挠肝,还想继续让老牛头帮忙说匀他一下,毕竟对于他这个美食老饕来说,这味道觉得好吃。
阿福见这场面也是尴尬的脚趾扣出三室一厅了,师傅的医术是远近闻名的好,每日的乐趣都是研究医术,认真起来那是似天上太白金星下凡,气场和专业能让众人都崇敬有加,但是只要碰到有好吃的吃食,直接就变成了一个返老还童的小老头,啥都没美食重要。
为了不影响王老爷子高尚的形象,没等王老爷子再问,阿福就上前搀住师傅,半拖半拽的把王老爷子给拉回医馆内,在耳边悄悄说了句:“这吃食就是这家子人的,您老给他们看好了病还能吃不上?”王老爷子瞬间跟换了个人一样,也不用搀了,道骨仙风之态走向李可欣一家。
李可欣一家子早憋笑都快憋出硬伤了,见王老大夫总算朝他们走来,便收起笑意,朝王老大夫微微俯首,王老大夫微微点头就开始了解了李德海的伤势,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纱布拆开后李可欣也是第一次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因着她实在不会医,李德海又是男子,李可欣就一直没有见过李德海到底伤的多重,只见李德海腿上很多密密麻麻被碎石划破的伤口,他的左腿从膝盖以下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伤口因拆开纱布鲜血又渗出来,微微一动断骨处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李德海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他的嘴唇苍白,额头冷汗涔涔。
张晚娘和李可安看见又不由得抹起眼泪,王老爷子见多识广,想当年他在战场上见过的伤比这还严重的多,便安抚道:“莫太过担心,老夫能救,好在你们送的算及时,又勤换伤药养护的好,才没让他的伤口溃烂发炎,待我帮他接好骨,换上我的药,不出两月他便可下地行走了。”听到王老大夫的话众人都松了一大口气,还没等众人开始感谢王老大夫又道:“不过,这伤药的银子不是笔小数目,老夫与你们投缘,便给三十两罢了。”李家人心情就像那过山车,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晚娘嗫嚅的说不出话,李德海眼里德光也瞬间黯淡下去,小可安也是嘴巴一瘪眼眶重新蓄上了泪水,李可欣不想就这么放弃,鼓起勇气对王老大夫说道:“王老大夫,我们治,可是银子我们一时半会儿真拿不出那么多,我们先付十两,剩下二十两我两个月还清您,再给您二两的息钱您看行吗?”
王老爷子没轻易答应,对家境不太好的百姓,王老爷子也是尽量只收个药钱,可赊账确实是头一次,按王老爷子原来的性子肯定是不依的,毕竟他开的是医馆不是救世堂,可是他心里记挂着李可欣家的吃食,不由得咽了咽喉咙,含糊道:“老夫从不赊账的,也看不上你那点息钱,不过,你家吃食应当是做的还不错吧,有没有开铺子的,这要是你们不还钱给老夫,老夫自然是要去你家铺子闹的。”说着还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李可欣反应过来道:“王老大夫您放心,我就在城东口租了个摊子,确实是卖些吃食,您要是不嫌弃,我每日都来给送一些给您打打牙祭,保证都是您没尝过的新鲜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