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扩充,但其根本的思想和《商君书》相似,总的来说还是尽地之力,只不过这个地,从田地变成了一个个工厂。
但这说明了商君的伟大,即便是过了上百年,他的思想和制度用在大汉依旧不过时。”
在这个时空法家背负的历史包袱相对少一些,加上徐凡认可法家在统一天下的功劳,大汉的官营变法,导致法家比历史要更早的崛起,黑锅就让始皇帝和秦室背了,他们也不用背上包袱宣扬法家先贤的伟大。毕竟法家先贤的变法是天子都称赞过的。
“了,社会的进步来自于组织生产,大汉此时的情况就是组织生产的人,大部分都是贵族和大商贾,他们天然的有私心,在面对生产的时候,他们把压力传导到工匠,在面对利益分配的时候,他们又把绝大部分利益分给自己,如此自私自利。怎么可能会不爆发矛盾?”
“而要是朝廷来组织生产就不一样,朝廷身为决策者,可以把生产的压力合理的分布在整个产业链上的所有的人,利润也可以相对合理的分配给所有人,截留下来的财富则可以被朝廷用来继续扩大生产,这不比让那些贵族用来奢靡腐败,商贾用来花天酒地更好。”
那个学生却却冷笑道:“那你法家官僚来奢靡腐败,花天酒地,怎么办,难道您也想让我大汉像暴秦一样土崩瓦解?”
徐爱民看向提问的士子,发现他穿着儒服,戴着儒冠笑道:“原来是儒家学子,难怪像是来砸场子的样子。”
大汉的学院是比较开放的,各大学府之间的学生可以相互之间的交流,学习,这样的辩论交流是非常多的。
张辟疆看了看道:“这士子叫袁盎,是孔子学院的优秀学生,这些年儒家有点失意了,他们在大汉的基本盘不断被富民学蚕食,要不是儒家的体量大,又有教育行业这个基本盘,还有海外教化的基本盘,儒家只怕会陷入衰落的时期。”
现在的儒家让张辟疆有点看不懂,在大汉内部的儒家士子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一样的顽固不化,有点跟不上时局。
但中原之外,儒家却呈现出野火燎原之势,在辽东,在大漠,在西域到处都是儒家的学院,到处都是孔子的雕像。论语在大漠之外几乎要做到人手一本。
在大漠的那些胡人,他们的汉语可能说的不怎么精通,倒是论语上的内容能用一口标准的官话,倒背如流。
这些人穿上儒服还真能唬住大汉的百姓,但他们一说话就是子曰子曰的,好像离开了论语就不知道如何讲话一般,所以大汉的百姓很快就找到了分辨这些人的方法,只要是开口子曰的,都是大漠的胡人儒生,这些人学问虽然不怎么精通,但打起架来却特别厉害,倒是有力的弥补了儒家学者有武力不足的缺陷。
同时长安城的孔子学院和薛郡的鲁县成为大汉之外的儒生经常去的地方,这些人动不动就在孔子雕像下面三跪九叩,有时候集齐几千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儒服,就是西域大漠各种人种都有。组织这样的一场大仪式,看的所有长安百姓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这不像是学府的仪式。
贾谊笑道:“只要能做到韩子说的,赏罚不遗匹夫,刑过不辟大臣,犯法的汉吏自然有法令来处罚,做到执法严,违法究,天下人又何须担心我法家官僚他奢靡腐败。
袁盎摇头道:“贾师,这是在避重就轻了,您这是想要用汉吏来监督汉吏,暴秦已经证明了这种方式的不可行,官官相护才是常态,暴秦从统一天下到天下灭亡。不过就是十几年时间,统一天下的秦吏和灭亡天下的秦吏几乎是同一批人,这十几年的时间秦吏就堕落腐化的比贵族还要严重,号称森严无比的刑罚管了这些秦吏。”
“某以为秦吏比贵族还不如,贵族统治的是他们自己的封地封国,这是他们的家业,这些贵族不想自己的家业衰败,就必须要对百姓好一些。最起码不会把百姓往绝路上赶。
但秦吏他们只是始皇帝派遣的管理者,他们只需要对始皇帝负责,至于百姓是死是活,他们根本不在意。这才造就了暴秦时期天下皆反的局面。
孟子有云,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僻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
过,当秦法不再被天下百姓信任的时候,百姓们失去的就是枷锁,得到的就是整个天下,大汉的成立,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证明。”
袁盎这话说完,儒家的不少世子欢声鼓掌。
徐爱民皱着眉头道:“吏治问题在我大汉也非常严重,甚至可以说他们并不比秦吏好多少。”
徐爱民可不是历史上的那些太子,他年少的时候看过大汉的乡村,也去一个大汉的边疆,更在大汉的基层当过小吏,跑遍了大半个大汉,经历了十几个郡县,更去新大陆艰难开拓了好几年时间,他对下面的事情了解的更加清楚,自然不会被人忽悠,说什么圣天子拱垂而治,就相信盛世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