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首领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疼得龇牙咧嘴，却依然强撑着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他恶狠狠地瞪着沈墨，眼中满是怨毒和不甘。
“想从老子嘴里套话？做梦！老子就算死，也不会……”
他话音未落，华若曦已经走到他面前，纤纤玉手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凭借她对人体构造的了解，轻轻的旋转、发力。
下一刻，黑衣人首领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膀处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他的骨头，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华若曦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寒狱，没有一丝温度，不带一丝感情，令人不寒而栗。
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也变得冰冷无比，如同两柄锋利的冰刀，直刺黑衣人首领的内心深处。
感受到华若曦的变化，黑衣人首领不禁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强忍着剧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扼住，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华若曦的手上力道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重，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扣住他的伤口，疼得他冷汗直流，浑身颤抖，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说，我说！是……是淮阳王！是他命我等前来擒拿九皇子，说……说只有这样才能……”
黑衣人首领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沈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竟然是他？淮阳王这个老东西，看来他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很好，你很诚实。”
沈墨拍了拍黑衣人首领的脸，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招待’！记住别让他死了，稍后本皇子还有话要问他！”
闻言，几名侍卫立即上前将黑衣人首领拖了下去。
“若曦，你没事吧？”
沈墨走到华若曦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华若曦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眉头微微皱起。
“只是可惜了这些侍卫，白白送死，真是可悲可叹。”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沈墨淡淡地说道：“这些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话虽如此，但……”
华若曦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墨打断了。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沈墨说道：“小李子，你带人去清点一下伤亡情况，然后把这些尸体都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痕迹。”
“是，殿下！”
小李子领命而去，带着几名侍卫开始忙碌起来。
“若曦，你带着其他人，先回营地。”
沈墨转头对华若曦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要做什么？”
华若曦有些不放心的看向沈墨：“要不，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沈墨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恐怕有些凶险，你跟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心。”
华若曦还想说些什么，例如要不要偷偷带些人马在暗处跟着他，又或者要不要问问他究竟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但看到沈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以及其中不容置疑的坚定神色，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其他人先回营地去了。
沈墨看着华若曦等人离开，这才转身走到那名黑衣人首领面前蹲下身子：“说吧，淮阳王还有什么计划？”
黑衣人首领已经被华若曦折磨得奄奄一息，但他仍然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昏过去。
他看着沈墨，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冷笑道：“九皇子，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太天真了！淮阳王殿下，他……他……”
“他怎么了？”沈墨追问道。
黑衣人首领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突然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他猛地弓起身子，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鱼般大口喘着气。
剧烈的咳嗽声如同破败的风箱般从他口中挤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子在肺里搅动，撕心裂肺。
紧接着，一股股带着腥甜味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沈墨的眼。
他挣扎着，想要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似乎想传递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但最终，他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他的眼中光芒迅速消散，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灰白，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彻底失去了气息。
沈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个至死都紧咬牙关，不肯吐露半点秘密的黑衣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