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晚看着他,下意识撇了下嘴角。
如果没有昨晚,或许他们还有一丝可能,但是从她丢掉订婚戒指那一刻起,她跟徐南鹤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丢了的垃圾,没有捡回来的道理。
管家替他们打开车门的瞬间,徐南鹤走上前,低声问她:“后面怎么不接我电话?”
他就像是这两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就好像以往他们每一次吵了个小架,她都会主动来找他求和。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秦不晚朝他假笑了下。
“?”徐南鹤有些不解。
“有个学生啊总是被校霸欺凌,有天被打了一百个嘴巴子,他不服,于是放学后约校霸去小树林,结果校霸又抽了他一百个嘴巴子,你猜怎么着?”秦不晚自顾自往下说。
“怎么着?”徐南鹤没想到秦不晚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看来,傅蕴仪亲自去一趟是有作用的,她还是舍不得放弃徐太太这个位置,舍不得放弃他。
秦不晚面无表情继续往下道:“这个学生就对校霸说:我服了,求求你别打了,我真服了。”
“……”
一旁管家轻咳了声,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秦不晚嘴巴不饶人,嚣张又跋扈,这些年他们都习惯了,但有时还是会忍不住。
秦不晚懒得再看他,绕过面前的徐南鹤下了车。
傅蕴仪逼她跟徐南鹤和好,用余非因威胁她,她确实没有办法反抗,毕竟徐家在a城这儿势力太大了。
那她只有另想办法。
徐南鹤原本跟秦不晚贴得很近,他和车门之间的缝隙大概就只有二十公分。然而秦不晚太瘦了,可以直接从这条缝里挤出去,碰都没碰他一下。
徐南鹤伸在半空中去扶她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僵在半空。
从另外一边下车的傅蕴仪朝他瞥了眼,也没搭理他。
徐南鹤跟在两人身后,一时没作声。
“秦家那个小的醒了?”傅蕴仪走到前进院子里,朝徐家管家沉声问。
“醒了,快傍晚的时候醒的。”管家恭敬回道。
“带我去看。”傅蕴仪冷冷道。
言语间,回头看向身后的秦不晚,道:“不晚,你和南鹤也来。”
秦知语竟然在徐家?
秦不晚忍不住冷笑出声,看来他对秦知语确实是动了真感情,竟然敢把她往家里带。
“你知道,舅舅下了命令,不允许a城的医院收她。”徐南鹤皱着眉头解释。
“所以你的意思是,全是云商的错?”傅蕴仪反问。
徐南鹤冷着脸回道:“没有。”
傅蕴仪随即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徐南鹤。
顿了几秒,忽然猝不及防狠狠一巴掌抽向徐南鹤的脸。
傅蕴仪一向是慈母的形象,这么多年,秦不晚从来没有见她打过一下徐南鹤。
看来是真的动了怒。
“那天熙园在场那么多人,如果不是你舅舅下了这样的命令,你让旁人怎么议论徐家?乱伦?纵容继承人觊觎自己未来妻子的亲妹妹?”
“没医院收才对!这样外界就能知道我们家的态度!”
徐南鹤脸被打得红肿起一片,却只是面无表情盯着傅蕴仪,亦没作声。
“徐南鹤,你最好明白,家族不需要无用之人!”傅蕴仪朝他微微扬眉。
秦不晚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伪君子。
他既想要她外公家的背景给他撑腰,又想要一个贴心顺毛他自己喜欢的人陪在身边。
既要又要,无耻之至。
她终于明白,或许这些年来,徐南鹤根本就没喜欢过自己,而不是移情别恋,他和她从年少起就在一起的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纯粹是出于利益考虑。
“我先去看看奶奶。”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然而刚回头,便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秦知语。
秦知语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石子小径旁的沉香树勉强站着,看向徐南鹤的眼底里满是心疼,蓄满了眼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秦知语见他们发现了自己,一边慌慌张张擦着眼泪,一边道歉。
“你在跟谁道歉?”傅蕴仪转眸望向她,冷冷反问。
“这位一定是伯母吧,我在宴会时曾远远看过您几眼。”秦知语扶着沉香树又努力地往前走了两步,朝傅蕴仪道。
其实每次宴会秦知语不出席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去,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继而汇总成一个理由:我去的话,奶奶和姐姐会不高兴的,秦家也会丢了脸面。
久而久之,秦知语去不了宴会,每一次都被归咎于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