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听到老族长和现族长王厚德的话,撇嘴嗤笑,不屑至极。
两个老东西真是吃饱饭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这些家里穷得叮当响的,现如今有个发财的机会,凭什么觉得讲两句大道理就能让他们放弃?
也就是傻子才听咧。
就算最后没发财,顶多空忙活一场,胡娟这个寡妇还能报复他们不成?
王虎在一旁盯着闹的义愤填膺的人群,嘴角挂起笑。
他已经和王老太王大郎都商量好了,等这两日把胡娟的生意搅黄,把方子啥的都抢过来。
换他们两家去镇上继续做生意,胡寡妇可真是个傻子,白面饼就卖三文钱,日后他们至少涨到五文!
至于猪下水啥的,直接找王屠户要就是了!
本来就是卖不掉的东西,给他们又如何,还花什么钱买
老族长注视着紧闭的篱笆门,转身对秀才孙儿低声道:“把里正叫来,还有村头的刘木匠。”
待会胡娟那孩子肯定会用上。
王书文瞬间明白阿爷的意思。
阿爷这是知道这群人见胡婶子不开门,定要砸门进屋里闹事,所以提前叫里正过来好算账。
律法有明文规定,擅闯他人家宅者,悉数赔偿其损害,且杖责十大板,严重者关入大狱。
又考虑到胡婶子可能不知道刘木匠修一个大门要多少银子,所以直接叫刘木匠来报钱数。
他抬眼,低声应道:“知晓了。”
爷孙两人相视一笑。
王虎纳闷,他们都在家门口闹半天了,胡娟怎么还不出来,于是穿过篱笆围栏往院子里瞄,看到空无一人的院子和紧闭的屋门,立刻瞪大眼朝人群喊道:“没人!”
“胡娟他奶奶的跑了!”
王老太顿时激动起来,指着篱笆门大声辱骂。
气不过,还转头朝老族长叫骂:“让你不听我们的,现在好了,胡娟这骚婊子肯定卷了银钱和吃食方子跟野男人跑了!”
说罢,又急切看向王虎和王癞子以及王二狗提议:“老婆子我家出了这样一个儿媳妇脸都要丢光了!”
“你们赶紧把她抓回来,不守妇道的贱皮子就该浸猪笼,当然死之前得叫她把吃食方子全交出来!”
“王婆子,胡堂嫂只是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又没证据,凭啥这样说她?”
在旁边的王木看不过出声道,虽然他跟胡娟不熟,但不守妇道这个罪名太大了。
任何一个女人被扣上这种罪名,就算族里不处置,也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
这话说的,简直是想把胡堂婶往死里逼!
王婆子显然也反应过来刚才的话说重了,紧闭嘴巴不再说话。
倒不是对胡娟愧疚,主要是她没证据瞎胡说,怕叫人拆穿了丢面,可即便心虚,她还是瞥了一眼王木,嘟囔了句多管闲事。
王癞子不甘心白来一趟,自个绕到后院想摸进去偷拿点东西,眼尖地瞧见窝在牛棚里的大丫,立刻高声引来众人:“大丫在呢!”
“王大丫你娘呢?让她出来,我们几户亲戚上门她躲着干啥!”
哼,真是个傻寡妇,蠢得可以,还以为躲着就能避过他们?
那可是能挣钱的摊子,若叫他们得了去,以后都不愁吃喝了,这么大一只肥羊,他们才不可能放手!
大丫二丫眼看躲不住了,从牛棚里出来,对着跟上的人群,不惧不畏道:“我娘马上回来,各位叔伯有事的话就再等等吧。”
“还回来了?我看她别是撇下你们几个拖油瓶跑了吧!”
王老太指着大丫恶狠狠叫嚷,巴不得胡娟真撇下她的孙女好验证她的话。
“就是就是,大丫,你们娘都撇下你们跑了,你还护着她干啥,告诉我们她最后去哪儿了,我们也好把她找回来。”
大丫二丫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任凭眼前的人群如何叫嚣,她们只死咬一句等等吧,快回来了。
好话坏话说尽了,王婆子等人口干舌燥。
可大丫二丫就不说胡娟去了哪儿,隔着道竹栅栏,他们气得想狠狠揍一顿两个孩子。
他奶奶的,要是胡娟真跑了,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
王虎眼睛瞟到篱笆门,撺掇道:“几根烂木条而已,还能拦住我们这些大男人?”
“胡娟做的可是吃食生意,就算她跑了,家里白面,猪油可不少,来都来了,还能白忙活一回?”
王癞子一听有粮食,双眼放光。
立即附和:“好好!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胡娟经商骗来的吃食,咱们抢了也有理!”
大丫二丫一听他们要砸门,急了。
跑到大门口,用背死死抵着木门,阻拦道:“我家的门,你们不许砸,我娘很快就回来了!“
王二狗不管,一脚踹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