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牛车停靠在市集口,胡娟吩咐大丫在原地看东西,自己则领上李香草进了市集。
晌午后的市集大部分人都收摊了,只剩下一些像李二婶家租了铺子的固定摊位还在做买卖。
胡娟停在一个卖首饰的小店门口,刚想抬腿进去,就被李香草拽住了,她疑惑:“怎么了?”
李香草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二嫂,这店里的东西贵得很,咱们买不起的!”
说着指向远处一个挂着各类红绳头花的小车,继续道:“那个摊子便宜,咱们去那看。”
胡娟很诧异,买根红头绳而已能有多贵,她一身衣服才六十文了,一条头绳,哪怕是在店里,也最多只要五文钱吧?
李香草低声提醒:“二嫂,你看店门口摆的那个铜镜,磨得那么亮,远远瞧见都能照到影子,一看就知道是手艺人正经打磨出来的好东西,我出嫁的时候,我娘给我办嫁妆也想买一个来着,当时一个至少要一二百文,那都十多年前的价了,现在恐怕要的更贵!”
“这店把这么贵的铜镜摆在正中间,说明里面的东西定然都不便宜,恐怕一根头绳都要几十文呢!”
胡娟一脸意外:“就那么个镜子,能卖到二百文,这么贵?”
“镜子是铜做的,当然贵啊,咱们村里除了那几户富户,谁用得起啊!”
李香草一脸羡慕嫉妒恨。
胡娟听着觉得唏嘘,看李香草渴望的样子,古代就算买个镜子都不容易!
她问道:“你想要嘛?”
李香草猛地摇头。
“是真不想还是不舍得花银子?”胡娟试探。
听李香草说出嫁时还想买镜子做嫁妆,估计平日里没少念叨,父母才会如此吧。
李香草支支吾吾,最后还是点头承认。
“当然想买,但我家里的条件婶子你也知道,喜妹已经十二岁了,大概十五六的时候就得说亲嫁人,我想在喜妹出嫁前备上厚厚的嫁妆,不让婆家人看不起,在咱们村里,至少得要六两银子才行。”
“而四顺每年吃药也得二两,我从二嫂这里挣钱,一年最多六两左右,每年除去日常吃喝,就得省吃俭用,才能攒到足够的钱给两个孩子!”
“日后四顺若能平安长大,还要结亲盖房等等大事要银子,这些事哪个不比铜镜重要?”
“我就是想要,也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家,再说平日照水也一样能模糊看个影,何必非花那个钱呢?”
她这一辈子,为儿为女才是要紧的,至于自己,等日后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再考虑也不迟啊!
胡娟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李香草的想法就是华夏家庭妇女最传统的观念——以家庭为先,一切关乎自己的都往后靠。
可年轻貌美的时光只有一次,不会重来,想要镜子,不就是想看看自己青春靓丽的时候嘛?
若一等再等,过了年轻的时候,老到头发白了,皮肤爬满皱纹,再买个镜子又有什么价值?
等等……
胡娟眼前一亮:“或许我有便宜的镜子!”
李香草诧异的抬头,震惊的问:“二嫂,你咋啥路子都有!”
不光能搞到吃食方子摆摊做生意,如今还能搞到便宜的铜镜!
胡娟神秘莫测道:“我家那口子,对我们不放心,经常托梦给我好路子呢,我这吃食方子就是这么搞来的!”
李香草喜出望外,她没想二嫂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连铜镜这种稀罕物都能搞到!
不过铜到底是金贵东西,铜镜又得找人打磨,她二婶就算再能耐,能搞到铜镜,估计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李香草最后还是没有进小店,只去前面的摊子精心挑选了两根红头绳和一朵小头花,花了十二文。
可即便如此,也不见她有丝毫不舍。
胡娟从李香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行人就坐着牛车,悠哉悠哉的回到村里。
一回家,胡娟就闪身进入超市,直奔生活用品区。
超市里的生活用品琳琅满目,除了先前她买的洗面奶牙刷牙膏之类的,什么发夹,发圈应有尽有。
她快速找到镜子,一看价格直接笑出声!
此刻她真想仰天长啸一句:老天爷待她真的不薄啊!
感谢千年后先进的制造业把这些东西的价格打得这么低!
她果断买了一面宿舍常用的木台镜,哪怕用的原木置物台,也不过五十文一个,至于塑料支架的镜子就更便宜五块到二十不等。
更让她惊喜的是,在超市里,她还发现了高中时她常用的随身镜,就是像粉饼那样,只不过两面都是镜子,外面有的用塑料,有的直接用铁包好,防止被震碎,而后扣在一起,这样一个做工精细的小镜子,大概也只要二十块一个!
胡娟把环保材料制作的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