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倒霉的莫过于醉杏楼的老鸨子了,来打砸自己店的人不少。能够在京城开青楼,背后多少也有些自己的势力。可是莫名其妙被砸的,还是头一次。
画风瞬间变了,醉杏楼的打砸现场顺便变成了夫妻大战。
确切的说是方刚挨揍,母老虎东方氏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她母亲是个泼妇,她加倍是个怨妇加泼妇。
一山更比一山高,一虎更比一虎强。东方氏一巴掌将方刚官帽给掀飞,然后撕着方刚的头发,五指成抓往方刚脸上挠去。
“你个杀千刀的,说什么吃住在衙门,原来是来这里逍遥快活去了。老娘今日便割了你的卵子,看你还浪不浪的起来!”
“泼妇!丢人现眼,不知羞耻、斯文扫地,你想干什么!”方刚捂着脸,躲避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老娘打死你,打死你个杀千刀的孬嘴货!”
夫妻那点糊涂事青楼人见多了,很快楼上那些客人和伎女们纷纷探出头,随身而来的那几个官兵也纷纷住了手。
然后就是夫妻二人表演的时间,东方氏母老虎不是浪得虚名的,基本全程方刚都是处于挨揍中。
打着打着,夫妻二人终于住了手。
一人伸出手将地上方刚官帽拾了起来,孙星云。
孙星云拍了拍帽子上的土,阴恻恻的一笑:“方尚书,别来无恙啊?”
“你,是你诬陷老子!”方刚气的指着孙星云大骂:“姓孙的,你阴损卑鄙,无耻下作!”
“啧啧啧……”孙星云拿着方刚的官帽在把玩着:“方刚,好歹你也是堂堂户部尚书,怎么如此斯文扫地呢?”
方刚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要知道,光是打砸青楼这一条,被御史这么一弹劾,他的官职就得丢了。
看着脸色大变的方刚,孙星云乐了,他对着楼上老鸨子一招手:“妈妈下来。”
老鸨子定睛一看,这不是老熟人么。
“哎呦,小公爷,什么风把您这尊神给请来了。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是不是姑娘们招待不周啊。”老鸨子眉花眼笑,挥着手帕从楼上走了下来。
自从这个身体穿越过来,孙星云再也没来过这种烟花柳巷之地。而身体以前的主人是整日流连忘返的,老鸨子有了靠山,脾气也横了:“告诉你,这位是卫国公府家的小公爷。你们砸了我的店,若不给个说法,老娘我便到开封府告你去!”
孙星云耸耸肩,对着方刚道:“听到没有方尚书,人家老鸨子要到开封府告你啊!这要是被御史知道了,在御前参你一本,嘿嘿,说你方尚书纵容内眷打砸青楼,你这官职还保的住保不住啊?”
方刚汗水涔涔而下,东方氏也知道闯下了大祸,躲在一边怯怯的不敢再吱声。
“老鸨子,你这店损失有多少?”孙星云指着被砸烂了的大厅。
老鸨子眼珠一转,看来这官员被抓住把柄了。此时不大敲竹杠更待何时,老鸨子伸出手:“最少五千贯。”
这等于说是明抢了,五千贯,就你屋子里这点陈设几百贯撑死。
可真要钱还好说,若是他们捅到朝堂上去,方刚官职必丢不可。
方刚一脸尴尬,想陪笑却又笑不出来。
孙星云一脸不怀好意:“看到没有,老鸨子说五千贯,方尚书意下如何?”
老鸨子轻轻的碰了孙星云一下:“讨厌,小公爷叫人家妈妈,别张口闭口老鸨子老鸨子的。”
“没问题老鸨子。”孙星云答道。
老鸨子:“……”
方刚浑没了往日嚣张气焰,他擦了擦汗:“盐铁使说多少便是多少,五千贯就五千贯好了。”
老鸨子大吃一惊,她本来就是漫天要价,料想对方能讨价还价。谁知道这狗官竟然一口答应,看来这是头肥羊啊,她有些后悔说的少了。
“老鸨子,人家方尚书都答应了,你还不快快随他去府上取钱去。”
老鸨子大喜过望,看来这狗官害怕小公爷。有小公爷撑腰,老鸨子登时横着走了:“快走,老娘可不管你是什么几品大员,老娘能开的起青楼上面也有人。今日有小公爷做主,还怕了你不成!”
老鸨子还真怕方刚官职太大,先说几句充充门面。
方刚却没有回话,他擦了擦汗就要回府取钱。
“慢着,方尚书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孙星云叫住他。
方刚回过头,只见孙星云手里拿着一份文书,户部拨款文书。
“老鸨子,取笔来。”孙星云道。
老鸨子吩咐两个大茶壶:“你们两个王八蛋,还不快去!”
大茶壶很快取过笔,方刚犹豫了一下,拿过笔在公文上大笔一挥。
孙星云哈哈一笑,收起公文:“老鸨子,这方尚书家里也并不宽裕,你取了他两千贯便是。”
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