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孙崇文都是这副德行了,朝中还有几个好东西。一尘不染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瑕不掩瑜,才是为官该做的。不过,一向都以正派自居的孙崇文,这次在儿子面前,着实丢人丢大发了。
被败家子这么一顿抢白,孙崇文老脸通红:“我还不是为了你,多攒些钱好将来给你寻一门亲事。”
孙星云不屑的“哼”了一声:“得了吧老爹,咱家缺这点钱么?”
孙崇文感觉老脸没地方搁了,尤其是他一直在儿子面前标榜自己多么清正廉明,现在被啪啪打脸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这钱都交上去吧。”
孙星云眼睛一瞪:“交啊,必须得交。咱这些年欠了多少税,该向朝廷缴纳多少,全部都得交上。我告诉你啊老爹,这次官家可是会来真的。要是谁做出头鸟被官家抓了典型,会死的很难看的!”
被败家子这么一吓,孙崇文加倍害怕了:“那,那你快去交啊,云儿啊,爹以后再也不敢占这些便宜了。官家,官家真的会严查么?”
“你没看西山官家那样子么,杀人的!搞不好哪个狗官咔嚓一刀就会被砍了头。不过老爹你安心啦,官家还欠我七十多万贯钱,查到谁也不会查到咱们爷俩头上的。”
“哦,”孙崇文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猛然惊醒了:“啥!多,多,多少?”
西山赚了钱,赚了很多很多钱。可是至于赚了多少,孙崇文心里是没个数的。
孙星云留了个心眼,西山的账就连刘德旺都不甚了然。可是没想到,赵祯却很清楚,这让孙星云想起来就寒毛直竖。
别看赵祯表面上平静如水,实际上这个皇帝厉害得紧,京城遍布他的眼线。西山这么严密的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让孙星云想起来就肝颤。
“七十万啊,老爹你还不知道吧,咱家现在赚大发了。”想起这七十万贯孙星云又开始肉疼:“不过这钱怕是打水漂了,官家压根就没想还我的意思。”
孙崇文是被吓得不轻:“儿啊,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咱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这可是富可敌国啊。你听爹爹的话,该咱们赚的咱们就赚。不该咱们赚的,不可多贪啊!”
“老爹你放心吧,这些钱不止全是玻璃厂赚的,还有石炭。你知道石炭吧,那是我和官家合伙的,官家里面也有股份。你儿子的钱就是官家的钱,官家的钱、官家的钱还是官家的钱。”
孙崇文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这就对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官家的钱你是万万动不得,咱们的钱官家想要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话孙星云赞同,他点点头:“放心吧老爹,孩儿我自有分寸。”
“小公爷,陈内侍来了。”铁锤进来传话道。
陈琳走了进来,一拱手:“孙监事,官家有请。”
孙星云摊摊手,对孙崇文说道:“老爹,我先入宫了,回头把咱家欠的税赶紧去补上。”
孙崇文“哦”了一声,看来这败家子早就知道赵祯会找他,头也不回的跟着陈琳去了。
望着孙星云的背影,孙崇文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这孩子比自己聪明多了,可伴君如伴虎,就怕有朝一日聪明反被聪明误。
孙星云入宫的时候,路过文德殿有些吃惊:“不是去文德殿?”
陈琳笑了笑:“陛下在皇后娘娘那儿。”
孙星云“哦”了一声,心道,不知道赵盼盼在不在。
可到了仁明殿,并没有发现公主的影子,孙星云心中略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臣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孙星云施了一礼。
大宋朝就是好,不用见了皇帝动不动就下跪,不是重大场合,行了礼便是。
赵祯“嗯”了一声:“坐下吧。”
败家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陛下找臣来,是想问问如何处理减轻赋税的事吧?”
赵祯和曹皇后对望了一眼,曹皇后轻轻一笑:“正是,我听陛下说你研制出来了火药,你可是为我朝廷立了一份泼天大功啊。”
孙星云慌忙回礼:“臣不敢居功,都是陛下关照的好。”
这败家子,居然难得的谦虚起来了,赵祯问道:“你可有办法?”
“剥皮实草。”孙星云说道。
赵祯一愣:“什么?”
根据佛教传说,“剥皮楦草”是地狱当中对罪大恶极的灵魂施行的酷刑。为打击腐败,整顿吏治,明朝朱元璋将此刑运用到现实中。
剥皮实草,此刑罚在《大明律》中并无规定,但是,朱元璋创设了这一刑罚,并以法律《大诰》的形式加以推广。
此刑罚的适用范围是贪腐官员,将剥下的人皮制成鼓或者填入稻草制成人皮稻草人立于衙门门口或者当地土地庙的门口,用以警告继任官员,切勿贪赃枉法。
“就是将那些贪赃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