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啊,远在京城的皇帝赵祯全然不知。二十万禁卫军昏昏欲睡,一旦被反贼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再起战乱,那将会是生灵涂炭。
赵元俨一路往北,一路上跑坏了三辆马车,累死六匹马。等到他们赶到东京城南门外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赵元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的官家怕已遭受不测。
他虽然是荆王,迁上柱国、太师、扬州牧、开府仪同三司。一连串的头衔,可是他并没有调兵职权。
而且即便是他到了军营,仅凭覃敌与赵从宕几封书信也无法判定赵从宕谋反。
相反,他若是带着城外的禁军入城勤王,在赵从宕没有动手之前他自己倒成了谋反。
唯有入城,将书信亲自交给赵祯,让赵祯处置赵从宕。
可大白天的城门关闭,要么赵从宕已经动手,要么就是准备要动手。
“荆王爷,咱们咱们办?”随从问道。
“闯一下试试。”赵元俨心存最后一线希望。
于是马车放缓,众人缓缓驶进城门口。
城墙上士兵弯弓搭箭:“什么人?”
马车停下,赵元俨身边亲随怒道:“瞎了你的狗眼啦,荆王爷已处理完广南政务,现回京复命,开门!”
城墙上官兵一看,慌忙拱手道:“对不住了,官家有令,今日城中有匪贼为祸,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荆王爷,您要想入城还是等明日吧。”
随从大怒:“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当朝皇叔,你敢阻拦皇叔入城,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那官兵并不畏惧:“荆王爷赎罪,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恕罪。”说着将头缩回去,不再理会。
随从还待再说,赵元俨在马车内沉声道:“走吧,咱们回去。”
赵元俨知道,再纠缠下去城门也不会打开,唯有想其他办法了。
二十余名随从调转马头,离开了东京城南门。
城外三里,一棵杨树旁,赵元俨下车在杨树底下筹谋划策。
想来想去,他们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入城。他们这区区二十人,更是不可能硬攻。
“王爷,咱们怎么办,这入不了城啊。”
赵元俨想了想:“我去北大营,看看能不能调兵来勤王。”
随从一听大惊:“王爷,城外禁军不得诏令严禁入城。还有,咱们现在并没有证据楚王谋反,就算咱们到了北大营,那些将士也不会听咱们的啊。”
赵元俨一时也没了主意:“那当如何,在这等死么。此时官家说不定已经被从宕给囚禁,真若如此,则天下大乱了。”
倘若赵从宕登基,势必会引起各路军队举义旗入京勤王,到时候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有个随从突然心中一动:“王爷,小人听说卫国公府的小公爷在南窑建了火药作坊,若是用他的火器,说不定能攻破城门。”
赵元俨一听大喜,对啊,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败家子,或许他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办法。
“走,去南窑。”
……
张梦萦一大早起来了,她骑着马,准备去南窑看孙星云。顺便去西城跟方卓道个歉,把出城令牌还给他。
然后她就发现不对劲,街上到处都是兵。这些士兵一下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见到行人就抓。
“官家有令,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门!”
张梦萦牵着马没走几步,便被几个兵拦住了:“干什么的,官家有令,全城戒严,赶紧回家去!”
张梦萦上下打量着他:“你们是什么军的,为什么以前没见过?”
那士兵冷笑一声:“京城大了去了,凭什么让你认识。”
“那这个你们认识么?”说着张梦萦将方卓令牌掏出来。
都虞侯令牌,无论是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几个正副使还有都虞侯他们的出城令牌都是通用。
官兵一看令牌,慌忙躬身行礼:“不知姑娘这令牌从何而来?”
张梦萦昂首道:“这是马军司都虞侯方卓的令牌,你们给我滚开,我要出城。”
一听是马军司的,为首两名官兵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官兵一拱手笑道:“原来是方都虞侯的令牌,方侯就在西城,我们带姑娘过去吧。”
张梦萦浑然不觉:“好啊,你们带路。”
几名官兵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有意无意的将张梦萦围在中间,一起往西城门方向走去。
路过马军司衙门的时候,张梦萦大吃一惊,只见一队官兵就马军司衙门给围了起来。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宫变,有人要谋反。
那么这几个兵为什么非得要陪着自己去西城见方叔叔呢,肯定是方叔叔已经被他们囚禁,他们又想把自己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