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离去,消失也茫茫的夜色中。
皇宫内,南宋则与晋王分坐两侧,南宋则负责汇报,晋王负责吃,吃完了,也汇报完了。
“所有得了瘟疫的人都已经痊愈了吗?”姜永宁问。
“回长公主的话,共一百三十四人,现已全部痊愈。”
“好。”姜永宁毫不吝啬的夸赞,“此次你二人没有让瘟疫在都城扩散,立下了大功。”
“臣愧不敢当,都是晋王的功劳。”
晋王抹了抹嘴,“南大人客气了,我不过是听命行事,具体的调度都是南大人的功劳,没有南大人瘟疫不会控制的如此快,陛下应该嘉奖南大人才是,我就不用了。”
姜永宁视线在两人的身上划过,笑了笑,“你二人都有功劳,本宫和陛下会按功行赏。”
晋王耳朵一动,“既然要赏赐,公主何不给个大赏赐。”
不等姜永宁开口询问,晋王已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听闻戴尚书告老还乡了,目前吏部是方阁老在管着,方阁老每日要处理不少的军国大事,一个小小的吏部臣觉得没有必要让方阁老受累。”
姜永宁莞尔一笑,“以晋王的意思,想要推举谁做吏部尚书吗?”
晋王拱手后看向了南宋则,“公主觉得南大人如何?”
南宋则无奈的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晋王,长公主有意让夏御史担任吏部尚书的事情在六部不算是什么秘密。
当初戴尚书出事的时候他虽然也有想过,可后来仔细想想,他资历浅,长公主和内阁的阁老是不会让他担任吏部尚书的。
不过,眼下被长公主看着,南宋则还是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晋王,本宫承认南大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做吏部尚书却还差了一点。”
南宋则眼中难掩失落。
晋王话锋一转,“不能担任吏部尚书,做个兵部侍郎如何?”
南宋则原本的官职是兵部典事,五品官,后来破格为陛下授业,担任的是虚职,实际上他仍旧是五品官。
晋王笑眯眯的盯着姜永宁。
姜永宁嫣然失笑,“舅舅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晋王被戳破了心事也不瞒着,“兵部的官员大多是大老粗出身,没几个正经读过书的,南大人曾经中过三元及第,又懂得带兵打仗,只让他做一个小小的典事太屈才了不是?”
“本宫看你是想以后和其他五部吵架的时候有帮手吧!”
姜永宁眼底带着一丝明媚灿烂的笑容,“舅舅就不担心本宫怀疑你们二人结党?”
南宋则骤然低下了头。
晋王却丝毫不迟疑,“公主怀疑谁都不会怀疑臣,臣对公主可是忠心一片。”
姜永宁想起前世晋王一家挺身相护的场面,眼前升起了水雾,语气柔了不少,“本宫自然是相信晋王的,不过这结党一事舅舅还是小心一些。”
晋王知道姜永宁此举并非是想要敲打他,“臣明白。”
认错倒是快。
姜永宁被他这般诚恳的样子逗笑了,“明白的话,你就不会整日在府中和兵部的几人喝酒了。”
晋王诧异,眼中升起了火气,“臣不过是和兄弟几个喝几碗酒罢了,那些酸夫子这也看不下去,莫不是参我了?”
姜永宁从一堆奏折中抽出来五六本,“这几本都是参你的,你回去写个自辩折,日后行事小心一些。”
晋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姜永宁让人将折子给他,发现他眸子充血,担心他会私底下找几人算账。
这时,赵嬷嬷趁着上茶的功夫在姜永宁耳边说了几句话,姜永宁脸色顿时变了。
她看着晋王,不轻不重的道:“舅舅进宫可有去看过阳平?”
提到阳平,晋王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烟花坊一事朝中并没有人上折子,可事关阳平,晋王心里仍旧有些慌乱。
“未曾。”
姜永宁便道:“时间还早,舅舅不妨去看看她,顺便开解开解她。”
晋王眉心一动,总觉得公主话里有话,担心阳平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他忙告罪了一声,来到了内狱。
说是内狱其实就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宫殿,姜永宁虽然撤掉了阳平的郡主封号,饮食待遇却依旧按照郡主的待遇来。
这也是为什么晋王同意让女儿继续待在宫里的原因。
可自从和晋王进过面后,阳平就受够了这四方的天了。
阳平看到晋王,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眼泪一下子流出来,“父亲,你可算是来了,我听说你这次立下了功劳,能不能跟表姐说说放我出宫。”
晋王扶着她坐下,阳平的腿瘸了,日后走路都不太方便,但是比起她之前做过的事情,已经算是轻的了。
“阳平,长公主将你关在宫里其实是为了你好,三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