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金相上了请罪折子。
隔天,皇上早朝,绝口不提推举相公这件事,只就金相的请罪折子,大发了一通脾气,大意就是金相老臣做久了,就开始倚老卖老,不过他还是大度的,为君者不易么。
早朝后,金相就回到中书,和魏相、严相,以及几位尚书一起,请见皇上。
这几天,皇上不早朝,也不议事,中书这边,以及各部,已经积下了不少相当紧急的事,如今正是春夏之交,本来就是事情最多最急的时候。
皇上神情恹恹的歪在榻上,不过虽然看起来很不高兴,在政务上,却比平时干脆利落不少,这一回御前议事,也比平时快了不少,到午时前后,积了一大堆的事,就议的差不多了。
眼看皇上脸上倦意渐浓,郑志远忙欠身笑道:“今年金明池演武的事,是照去年,还是”
“钦天监看好了日子没有”皇上一脸厌烦的打断了郑志远的话。
“看好了两个日子,都是大吉大利,一个是这个月最末三天,一个是下个月初七到初九。”郑志远急忙答话。
“嗯,下个月初七到初九吧。”皇上沉吟片刻道:“今年开年到现在,这事那事,就没个顺心的时候,今年这场演武,你要好好操办,兵武之气能驱百邪,好好冲一冲这些令人厌烦的不顺不祥。”
皇上说着,看向金相等人,“你们也操操心,演武的事,水军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儿你亲自去看一趟。”皇上看着柏景宁说话,“去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年最好能有些新鲜样儿,年年老一套,真要是打仗,早就被人家摸清套路了。”
对着皇上一脸的厌烦和不满,柏景宁出来半步,欠身答应。
“这是大事,别的都能先放一放,你们先把这件事办好。”皇上再次看着金相等人,恹恹的吩咐。
众人答应了,郑志远还想再说什么,见皇上已经抬起手挥了挥,只好咽下到嘴的话,和众人一起,垂手退出。
出了勤政殿,郑志远叫了柏景宁,跟在魏相后面,进了中书。
皇上发了话要好好操办今年的金明池演武,要是还和去年前年一样,那就是违旨了,可要怎么样不一样,怎么个热闹喜庆法,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能作主的事儿。
再说,就算是他一个人能作主的事儿,他也不想一个人作主。
皇上这一阵子,脾气大得很,他自作主张了,说不定就惹了哪里,倒了霉。
金相,魏相和严相,以及郑志远,柏景宁等人,进了中书那三间倒座,金相看着柏景宁道:“演武这事,水军是大头,你先说说吧。”
“到下个月初七,也就半个来月了,水军那边早就排演好了,不管再加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柏景宁答的干脆,迎着郑志远的目光,接着道:“皇上要喜庆,冲一冲从开年到现在的不顺,这演武上头,就必定要顺顺当当,肯定不能出任何纰漏,新排几样倒是容易,可这半个月里,练到不出纰漏,肯定做不到,这事郑尚书作主。”
“可皇上说了,今年要有些新鲜样儿,皇上说的时候,柏枢密倒没说这些话。”郑志远有点儿急了,演武这事儿是他统总,办的不好,对上皇上的脾气的,也是他。
柏景宁看了眼郑志远,没理他。
“魏相您看”郑志远转向魏相求援。
“柏枢密这话极是,可皇上的话,也不能大意,金相您看呢”魏相看向金相。
“柏枢密先去趟水军,和他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出点什么办法,既能稳妥,又看起来新鲜些。”金相先看向柏景宁。
柏景宁欠身答应。
“皇上的意思,先是要驱驱不顺,这个,确实象柏枢密所言,最容不得出错,你回去好好想想,或是找人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出别的法子,有点彩头吉兆什么的,。
其次是热闹,这一条,郑尚书想想办法,郑尚书筹办过好些回烟火灯节,金明池演武的热闹,比起烟火灯节,还是简单不少的,魏相说呢”
金相话是跟郑志远说的,却看着魏相。
魏相拧着眉,捻着胡须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个意思,两头想办法,柏枢密和水军商量商量,就算没有新鲜样子,这前后顺序,衣着打扮什么的,变一变调一调,也算新鲜。郑尚书再想想别的办法,金明池演武,不光是演武,也是与民同乐,总有法子可用。”
“是。”郑志远不怎么情愿的垂眼应了。
这新鲜花样,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唉,他没有捷才,最怕的,就是新鲜花样儿这几个字。嗯,回头得去请教请教江公子。
曹善那个宝贝闺女,从十五岁情窦初开,就一眼看上,挖空心思施展手段,花了小一年的功夫,总算抢到手,赶紧先嫁为强的那个小女婿,是曹善媳妇柳嫂子堂姐家儿子潘大郎,潘大郎另一位自小的青梅竹马,则是柳嫂子表哥的闺女武三娘。
柳家,潘家和武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