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殊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好，这次就放过你。再睡会儿？”
沈听宛点点头，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之后便是谢谨殊下床洗澡的动静。
沈听宛拍了下脸，确定谢谨殊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说不定可以问一问。
等谢谨殊收拾好后，她也起床了。
男人今天似乎要出席重要的场合，白衬衫、浅灰色的西装，只是打领带的动作一如既往的生疏。
沈听宛毛遂自荐，主动上前，为他翻好衣领，打好领带。
看着小女人赤着双足站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的样子，十分赏心悦目。
“听听还真适合结婚啊。小叔以后有福了。”
整理袖扣的手一顿，心口瞬间像是被大石头给压住了。
她本就是垂着头的，如今因为谢谨殊的这句话，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就连眼角也浮了一些湿意。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说到底……她跟谢谨殊的关系始终都是见不得光的。
即便谢行舟知道他们的关系又能怎么样，只要谢行舟一天不松口，她仍旧是他的未婚妻。
而谢谨殊……即便以后不娶贺白芷，也会有其他更加适合他的名门闺秀。
她始终都是那个见不得人的存在。
“好了。”沈听宛回过神，为他抚平了衬衫上几不可见的褶皱。
谢谨殊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一会儿一起早饭。”
“嗯。”
等她收拾好，已经有人把早餐送了过来。
此时的谢谨殊已经吃了起来，沈听宛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
刚坐下，谢谨殊开门见山，“这次想从我这边打听什么？”
刚送到嘴边的热牛奶差一点烫到嘴唇。
谢谨殊吃着煎蛋，“这么费劲讨好我，可不是你的风格，要我再在床上逼你一次？”
“别……”再来一次，她哪里吃得消。
“那还不说实话？”
“这个……”突然让她说，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想了想，只能说，“其实是有人拜托我去找楚依的。那人突然跟楚依失联，很担心……”
“是你‘二哥哥’找她？”
这话直接噎得她没了脾气。
都这么说了，这天是没法聊了。
沈听宛抿了抿唇，不想再说。
谢谨殊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我不追究这些细节。不过楚小姐的处境的确不好，江祚也在找……”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楚依的下落？”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她现在是个疯子，精神不正常，你找到她，想从她嘴里套到什么？”
现在谢谨殊每向她抛出一个线索，同时也在试探一下她的底线。
沈听宛握紧了杯子，“我只是……爷，我跟您说实话吧。您还记得我之前提起的妹妹吗？楚依知道我妹妹的下落，所以我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她。”
明知道这个谎言很轻易就能被拆穿，但她不得不这么说。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承认自己跟檀宫的关系。
谢谨殊轻笑，没有深究。
反正总有一天她会对自己说实话的。
“先吃，吃完了我让龙三送你过去。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江祚。”谢谨殊说完，拿了纸巾擦了下嘴，转身离开。
等男人一走，沈听宛紧绷着的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
片刻后，龙三敲门找她。
上车后，沈听宛给聂湘湘打了电话，让她一块去。
三个小时后，两人在精神病院前碰了面。
聂湘湘似乎一早就知道这里，见沈听宛下车，身后还跟了个龙三，有些避讳。
但龙三是谢谨殊的人，就这么撇开的话，不好交代。
“没事，先去看看她吧。”
聂湘湘联系好了主治医生后，就在护士的带领下找到了楚依。
楚依此刻的状态很差，面色泛黄，头发跟稻草一样。
看到有人来神情也很呆滞。
想起自己半年前自己在一场酒会上见过她，那时候的楚依简直是天之骄女，尤其是弹了一手的好钢琴，哪怕宋鸯跟贺白芷都不及她半分风采。
没想到时隔半年，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到楚依变成这样，沈听宛忍不住想靠近看看她。
然而还没凑去，就被楚依一把推开。
“别过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见过兰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兰姨！
兰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