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宛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现在完全猜不透谢谨殊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原来楚依是他的人。
若真是如此，为什么楚依被江家关在精神病院这么久，他都没有去管，而是非等到她们出手，这才行动？
“爷……”她动了动唇，身上早已被冷汗濡湿。
若在从前，她的身体或许还能成为哄慰谢谨殊的道具。
但现在她的身体还没恢复，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谢谨殊依旧看向窗外，半点心思都不在她的身上，“别试图拿身体哄我。睡了这么多次，早就腻了。”
心头莫得咯噔了一下，沈听宛骤然抬头看向男人的侧脸。
车窗玻璃上倒映着男人模糊不清的脸。
她看不清，也看不懂。
“说说吧，你跟聂湘湘打算怎么做？祸水东引，拉贺家入局？知道贺家现在大势已去，想翻身，手里就得有本钱。若是得到江家的芯片技术，即便自己不投入研发，随便卖给任何一个国家都能赚不少钱。但你知道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吗？”
她知道！
她就是知道，才会这么做的。
反正别人的死活，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是想找到妤妤，只想让檀宫这个污秽的地方从这世上消失。
她不在乎手段。
“你说，今晚谁能带走楚依？”谢谨殊转过身，看向一脸煞白的沈听宛，“要不，我拿你去跟贺白宴换楚依。或者，把你交给江家，也不是不行吧。”
“爷！别不要我……”
“我哪里不要你啊。”谢谨殊笑了起来，“明明是你先不听话的吧……”
刻意放缓的声音，以及琢磨不透的情绪，无不是在告诉沈听宛，这一次不会再像之前几次那么轻松过关了。
眼看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不远处。
那辆车沈听宛认识，是聂湘湘的车子，随即就看到聂湘湘拉着楚依下了车。
楚依的状态一如之前，浑浑噩噩的，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看着她们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餐厅，沈听宛的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更是想推开车门下去。
奈何谢谨殊却在这个时候捉住了她的手腕，“这么着急做什么？不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楚依真的疯了吗？”沈听宛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反手握住了谢谨殊的手指，她双瞳几乎都在颤抖，“楚依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疯？”
“真想知道？”谢谨殊神秘一笑，扣紧了她的五指，继而推开了车门。
此时不过才晚上八点多，距离聂湘湘跟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原本的计划就是让她引起贺家还有江家的矛盾，至少让楚依认清楚江祚对她不过是利用而已。
况且她还想从楚依口中知道关于母亲兰苼的事情。
楚依肯定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进入餐厅后，谢谨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餐厅应该是早就被聂湘湘包了下来，所以在他们进入后根本没有其他人。
因此她跟谢谨殊的踪迹自然也被聂湘湘看在了眼里。
尤其是对上了沈听宛的眼眸，聂湘湘瞬间产生了准备离开的念头。
刚起身，反而被身边的楚依一把抓住了。
“现在就想走？”突然“恢复”理智的楚依，一开口到底还是把聂湘湘吓了一跳。
不过她早就怀疑楚依是在装疯，所以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果然是在骗我。”聂湘湘重新坐下，现在算是明白过来，“是我小看你了。到底是檀宫出来的，不可能就点心计跟算计。今晚你就没打算置身事外吧。”
“你跟那个沈听宛也没打算今晚让我活着回去吧。”楚依勾唇一笑，侧眸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沈听宛还有谢谨殊，视线一顿，一双浅色的眸子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聂湘湘说，“江祚今晚如果出现，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的。”
“是啊，我知道……从他看着我被他家人带走，关到精神病院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我压根就不算什么。”
听到楚依毫不在意地说出这些话来，聂湘湘一点都不惊讶。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谁不是从小就被家里教育成了这种为了利益无所不用极其的人。
所以，情爱在他们看来永远是最多余的那一刻。
“所以，如果今晚江祚想杀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