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如同黑云压城一般,气势汹汹。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谢谨殊生气了?
可那又怎么样?
她现在不必为任何人的情绪买单。
“谢先生,您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拍卖会场吗?”她轻声讥笑,声音还没落下,整个人已经被谢谨殊塞上了车。
这种被强迫的感觉很不好。
沈听宛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
她越是这样,谢谨殊的表情就愈发深沉。
“放开你……谢太太,你今晚,好不招摇!”
谢太太……真讽刺的称呼。
沈听宛咬紧了唇,刚准备屈膝去撞他,结果腰肢被谢谨殊一钳,随后直接翻过了身来。
这种熟悉的姿势,让她十分窘迫。
若在从前,这可以算是夫妻之间的调情。
可现在,一旦关系破裂,这样的姿势无疑是对她的羞辱!
“谢谨殊,你疯了吗?”
“差不多吧。”他悻悻一笑,声音都透着沉重的沙哑,“为什么?”
莫名其妙的质问,弄得她一头雾水。
“你放开我!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谢谨殊从后面抱住了她。
抱得很紧、很紧……
几秒后,沈听宛才察觉到了这个男人似乎在颤抖。
“谢谨殊……”
“为什么要拍卖这个?”耳畔,一串清脆铃声,惊得沈听宛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脚踝一紧,谢谨殊已经顺势将那串缅铃戴在了她的脚踝上。
看着沈听宛白皙脚踝上的铃铛,谢谨殊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你当真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就连我们的定情信物都不要了?”
定情信物!
这一刻,沈听宛只觉得五雷轰顶。
他怎么知道这是她跟谢谨殊的定情信物?
他们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全都因为这只缅铃。
这是他们默契认同的定情信物。
可是谢谨殊不是失忆了吗?
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谢谨殊!”就在沈听宛晃神之际,谢谨殊已经放开了她。
夜色下,谢谨殊长身玉立,就这么站在车旁。
因为背光,沈听宛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谢谨殊,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失忆!
然而她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谢谨殊直接打断了。
“沈听宛,物归原主。”他轻轻地丢下这句话,一把握住了她的细腕,将她拽出了车子。
随后就看到他上车,关门,离开……
车子开得很快,以至于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就连汽车尾气都没了……
这算什么意思?
沈听宛站在原地,恍恍惚惚的。
可是一动,脚踝上的缅铃就叮铃作响。
谢谨殊啊谢谨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沈听宛低头看向脚踝上的铃铛,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同一时间,谢谨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赛维尔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谢谨殊单手打着方向盘,眼神阴鸷到能杀人,“什么事。”
“夫人来了……”不等赛维尔把话说完,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变成了一道低沉魅惑的女声。
“安德烈,你不会真的爱上猎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