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朝云殿的这几日,收到了家中书信,得知了姐姐婚事已定。 她一怔,这段世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那次春花宴之后,还不曾过问姐姐心中有无中意之人。 沈知珉自责起来,决定出宫回府一趟。 难不成在她入宫的几月,那唐跃竟已是上门求见,血书立誓了? 她动身,携着阿集出宫去,却是被储宫大门的侍卫拦住了,他们冷漠道: “若要出去,得需太子手令。” 储宫乃谢谦之专所,事宜皆由谢谦手令为准。 身在储宫内的她之前都只是在小小的朝云殿活动,从不知,出储宫大门竟还需谢谦准许。 若再往皇宫城门去,必还请示圣意,这样几番来回,何时才能回到府上? 沈知珉面色一难,谢谦早已动身前往览州,更是不曾派人告知或给她手令。 两名守宫的士兵见少女沉默无措,好意提醒: “沈小姐若想出宫,可去寻杨江杨大人处,看能否通融一二。” 杨江,是谢谦心腹之一,在谢谦出宫期间,掌职殿中一切事宜。 沈知珉点头,只好先去寻这个叫杨江的人,阿集跟在身后,有些替小姐不满: “瞧着他们的称呼,哪里把小姐把当太子妃对待了!” 这个称呼,沈知珉并不在意,反倒是觉得,若真称呼为太子妃,她才觉得别扭。 没人把她当太子妃,才乐得清净。 “感觉太子殿下对小姐也并非喜欢,为何就这般突兀提婚?”阿集琢磨半响也思考不通。 沈知珉淡淡往前走着,其实她也想不通。 “要奴说,诸多事由都起于这般棱模两可、奇奇怪怪的婚旨。哎呀!” 阿集被沈知珉重重敲头,疼得泪花直流。 阿集抱着头,追上前面走去的小姐:“小姐,奴错了。” 一路得宫女引路,才寻到谢谦的储殿之处。 偌大堂皇的宫殿现于眼前,周围假山流水环绕,万花丛草间,皆是白玉铺砌之路,一路延伸宫殿阶梯之处。 雕墙峻宇,纷华靡丽。 沈知珉踏上那玉石之路,光滑如皎月,好似将月光踩在脚下般,连带走路都几分小心。 她摇头道,若是旁人不晓,还以为是哪位谪仙般的人物不染尘埃呢。 殿门守的人便是杨江,见来人,他下了阶梯,拱手礼道: “属下见过沈小姐,不知沈小姐有何要事相寻?” 沈知珉摇头一笑: “不是什么要事,就是我离家有段时日,想回去同家父吃顿便饭,想必殿下启程匆忙,来不及交代手令一事,特来找杨大人,能否通融一二?” 少女静静立于阶梯之下,并未踏上阶梯一步,她看着眼前这个精干的男子,将话说得很漂亮。 杨江一愣,他已然做好世家小姐跋扈的态度,却不料眼前这名女子竟是这般有礼的告知他事情原委。 他微微躬弯了腰,视线瞥及身后紧闭的殿门,有些犹豫: “沈小姐,此忙杨江恐是帮不上,若是沈小姐不着急,可以等到殿下回来,再......” “有点急。” 沈知珉平视着他,淡淡道,将视线也落在了杨江身后的殿门上。 谢谦已去往览州,殿中何故还点着灯? 是何人竟住于谢谦寝殿? 她等待着杨江的答复,见杨江迟迟做不出决定,她笑道: “感谢杨大人好意,小女思家心切,不然就让我进去见见殿中之人?” 她偏头,显然已经猜到能住在谢谦寝殿的,应是女子。 杨江低头,殿下临走之前,只托他照顾好里面的女子,还将手令一同给了殿中女子,却丝毫不曾交代过一句沈小姐的事情。 他知里面之人是个不好惹的,真闹起矛盾来,他不知是要帮里面那位还是需顾及眼前这位有着太子妃之位的沈小姐。 杨江在纠结之时,身后殿门之内,悠悠传来女音: “让她进来。” 杨江让开,沈知珉平静地推开门。 她早些时候便听闻过谢谦的外室魏渺。 此人在谢谦身侧常伴,也是他不惜力保的女子。 想及此,沈知珉实在是无法将那个杀人变态的谢谦同眼下专情的谢谦论为一人。 阿集被留在了外面,只沈知珉一人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