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放在轮椅两边的手收了收，周玉也朝里边的两人打招呼：“曾老，裴家主。”
“来了啊，”曾老笑得和蔼地招招手。
身后那位经理立即上来推周玉也入内，转身出去。
“点了几道你爱吃的。”
向来不吝啬与人交谈的裴大家主，竟先主动开口了。
曾老上回就看清楚了，周家的五小姐和裴大家主有些奇妙的关系。
可两人之间，却无一分越矩的举动。
连言语都很官方。
就是给人一种他们很相熟，很好关系的感觉。
曾老感慨。
现在的年轻人啊。
难看透！
哪怕是看这位坐轮椅的年轻人，也未曾轻易看透。
年轻人都有前途！
“谢谢裴家主。”
周玉也恰到好处的话语，惹得曾老再次偏过视线，深眸含笑。
周玉也冲其微微一笑。
然后直接进入了正题，裴度中途起身出去接电话，正好避开，留空间给他们去谈。
毕竟是周家那边的私事，裴度不好过于干涉。
外边。
艾副队从暗处走出来，跟只鬼魅似的，不习惯的人准会被他吓一跳。
“大会馆的成功，让这位五小姐被不少人盯上了。”
“是太成功了。”
“是，不仅是国内，海外也不少争相报导的，掀起的非遗狂潮也得到了上边的嘉奖。”
艾副队低声说着，一边观察裴度的神色。
他不是余驰或牧海鸣，对于察言观色那一套并不深谙。
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说话。
在接手这位置时，他就向牧海鸣打听过。
牧海鸣只有一句话：使劲说周家五小姐好话，尽量提与她相关的话题就对了！
余驰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我们马上就要有夫人了！姓周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艾副队很聪明的提到周玉也。
而且话还多了。
裴度拨弄着佛串，意味不明地看了艾副队一眼：“牧海鸣和余驰让你查这些？”
“……”艾副队不敢说。
“别跟他们玩太深，脑子容易废。”
说罢，裴度接了慕衍之的来电：“你和沈暨白一起？”
慕衍之：“哪能啊，我人在边缘城区，乱糟糟的，受了点轻伤。沈暨白那边没什么事吧？那家伙满地跑，竖敌太多，还真担心哪天他嘎了。”
“你可以向他确认。”
“别了……”慕衍之有些疲惫：“我这边收拾得挺好，勿挂念。”
裴度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看着漆黑的天，若有所思。
掐着时间，他转身回到雅间。
看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的样子，裴度就知道事情已经谈拢了。
曾老也不多留，吃了这顿饭就离开，裴度派人送的他。
曾老没拒绝。
能得裴大家主的友好，他巴不得。
裴度推着周玉也出了兰隅小院，经过那道门槛时，她还特意多看了眼。
裴度装作没有看到。
身后恭敬送他们的经理笑眯眯地让周玉也常来。
隔壁的蓝海湾，灯很明亮，偶有豪车进出。
年轻人和商业人士喜爱的会所。
周玉也想到齐家就是在这里截止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注册的公司名是什么。”
“赫华。”
裴度点了点头，没多问。
周玉也知道这点是瞒不过裴度的，因为她现在就是通过他来见曾老，曾老与他的关系又非同寻常，回头一问，全知道了，压根不用查。
“今天多谢裴家主。”
放往时，裴度会捻着佛串，眼神清冽地看着她，不会多说什么的点点头就离开。
今天裴度却忽然收起了手里的佛串，站在夜下，静静看着她：“口头谢？”
“……”周玉也一时有些僵，扯了扯嘴角：“裴家主要什么。”
“小也能给我什么？”
他很平静的问，连语气和眼神都没变。
像是在询问一件很认真的正事。
周玉也一时语塞。
她能给他什么？
还真的没什么可给的。
药吗？
他早就拿别的人情来交换了，那是她早就该给的东西。
而且。
他转身就甩了她几件礼。
人情都欠着呢。
还在想着怎么还。
他这么一问，真难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