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林缨憋不住,气呼呼地嚷嚷:“奴婢不知道三殿下几时走得,奴婢只知道进来的时候,姑娘孤零零地躺——”
“姑娘——”
冰娘端着一盅药、半碗粥,急急忙忙绕过碧纱橱:“您别听林缨胡说,她没瞧见主子走,但院里有得是婢子瞧见了。”
“我哪里胡说了?三殿下走得时候,是告诉姑姑了?还是告诉止水了?又或者是告诉我了?!”
“林缨,殿下是主子!
再说,主子走得急,还不是因为江家出了事,你作为奴婢,不好好和姑娘解释,反忙着挑拨,简直——”
“好了。”
溶月斥断二人,扶住欲裂的额头。
她想起来了,秦长风走之前,在她耳边冷声低吟地是:“宁顽顽,从这一刻起,某与你两清了。”
若能就此两清,也好。
她探身,抿下一口药。
药之苦,彷佛能断心肠。
吃过药,喝完粥,几个奴婢要伺候她睡下,她摇摇头:“这会儿睡不着,你们搀我去榻上坐会儿。”
冰娘不答应,极力劝她,没等劝动她,廊下却响起了李夫人的虚弱声音:“英兰,月儿醒了吗?”
“回三夫人,姑娘醒是醒了,但这会儿,怕是又睡了。”
“你进去瞧瞧,若她没睡,你告诉她,我要见她。”
“这……”
英兰有些犹豫,这时,巧慧提着下裳,神色匆匆地奔上回廊:“英兰,可是月姑娘醒了?”
“是——”
眼见英兰点头,巧慧立刻错身,要往房里去,可英兰不敢放人,拦住她去路:“等等,姑娘——”
“等什么等?!”巧慧拂开英兰,“家里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让我等,是嫌这两日江家还不够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