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一个千杯不醉不在话下。”
秦素商:……
所以新婚夜她就和她的丈夫对坐着一个吃一个喝还聊甚私人特制?
她眯了眯眼,觉出哪里有些不对。她重活一世都尚其心存忐忑,可贺岭看起来太过从容不迫,不像是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更像是一起谈天说地的酒友。
心中有异,面上却不露声色,任何事情都没有干饭重要,她一声不吭的将糕点默默吃完,才觉得原本烧得慌的内部好了许多。
贺岭支颐着下巴,肆无忌惮的打量。
姱容修态,典型的士族淑女,甚是无趣,相敬如宾便是,他在心中如此想。
“今夜我不会与你洞房。”冷不丁贺岭坦然道。
秦素商止住动作,抬眸望向他,他姿态随意却清贵无比。
“这是为何?”秦素商笑吟吟问。
贺岭道:“你我之前素未蒙面,只不过一纸婚约便要本世子与你上床,未免有些太过掉本世子身价了。”
秦素商:?
您不是沉迷烟花酒巷的风流浪子吗?
秦素商的离谱多得眼里都快装不下了,贺岭面不改色,继续道。
“而且,”他顿了顿,又挑眉道:“而且本世子只想与心意相通之人行鱼水之欢。”
“当然也不是有什么隐疾!”这句他说得极为用力。
秦素商真正讶然了,于她眼里,像贺岭这样出身高贵的公子哥不是早早有了通房,便是在外拥香暖玉,不曾想本应红粉知己无数的贺岭意外的……纯情。
“好,”回过神后,她面上温顺道。
“你同意?”贺岭有些讶意,在他眼中高门女子大多循规蹈矩,行事皆按纲常礼法来办,故而他之前一直对婚事多有回避,只觉得身边成亲了的好友被家庭束缚太多。
“我为何不同意?”秦素商掩唇笑道:“世子说得对,人与人之间若无情谊成事,与那丛林间的野兽又有何区别?”
“只是,长辈那边若是询问?”秦素商故作迟疑。
贺岭浑不在意挥挥手:“交给我便是,再说也没有谁那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秦素商睨了他一眼,子嗣可是家族大事,哪有长辈不关心的。
大概是秦素商在某些方面想法与他意外的一致。
贺岭举杯饮尽,他长而密的鸦睫微垂,似不经意问道:“圣上赐婚后,素……秦二小姐还好吗?”
秦素商手心稍紧,想起梦中,后来贺岭醒悟他已爱上了秦素桑,这个''已''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她轻声反问:“妹妹是世子那个心意相通之人吗?”
贺岭对上那澄澈平和的眼神不禁别开脸,优美的侧脸线条在烛灯下衬出些微怅然。
“她是我认定的妻子,从幼时开始便是如此。”
他又转过头来挑眉道:“你我成婚只是权宜之计,所以你应当明白。”
明亮烛灯下,秦素商竟从贺岭散漫的神态上看出一丝认真,她心中微叹,果然,对于他来说,秦素桑是特殊的。
不过这问题该如何回答呢?秦素商在脑海反复斟酌,说她离了你欢天喜地,接过圣旨的时候可高兴,一手策划落水就等着嫁你的老父亲?
她抿了抿唇道:“事情发生后,父亲罚她跪了一夜,出阁之前,她还亲自为我送行。”
急不得,现在说这些她只怕贺岭不会相信,或者还会认为她是在故意污蔑呢?毕竟数十年的情谊是真的,亦是她不曾参与的。
因此她只能说得含糊,回答的也不是贺岭想要的答案,却透露一个信息──秦素桑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好在贺岭没再多问,那一瞬的怅然好似错觉,他又恢复成慵懒之态。
他兀的放下茶杯起身拍拍衣裳:“日后你当好你的世子夫人便可,其余事宜我希望你不要过多插手。”
这是要相敬如宾了?秦素商心中无甚波澜,她乖巧低眉:“一切听世子的。”
贺岭点点头,无比满意,至少新婚妻子很听话。
“那你早点歇息,明日还需敬茶。”
他落下一句旋即转身欲走。
“世子留步。”秦素商没想到他想一出是一出,情急之下直接快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臂。
即将出门的贺岭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往后扯去,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他愕然止步回头。
秦素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白皙清癯的手腕,她才明悟自己刚才忘记收力了,她不失尴尬的笑了笑,勉力止住想收回的手,“新婚之夜,世子爷这是要去哪?”
贺岭不能置信的看了看女子纤细的手腕,虽然他上课偷懒武艺不精,但好歹也是练过的男子,究竟是怎么被一个瘦弱女子硬生生扯回来的?
他有些怀疑自己,但看见秦素商一脸天真无辜之样,更怀疑那解酒丸是假药,他